別的女孩子如何看這些,我自己卻是慢慢學出了味道,常常獨自一人時也嗚嗚咽咽地練著笛子。尤其是夜色下,我喜歡對著月亮吹笛子,可無奈我如今連一支曲子都吹不全,說是音樂,不如說是鬼哭。可我自己很自得其樂,總是想著不知道狼兄可會喜歡,將來我會在滿月時吹給他聽。
坊裡的姑娘和紅姑抱怨了好多次,紅姑卻一味心思地偏袒我,甚至痛罵了一番告狀的人,說若有我一半勤勉,她們早就紅透長安城。按理說,我該厭惡紅姑,可這個人容貌明豔動人,性格精明卻不小氣,說話又時不時透著一股引人深思的味道,我實在是討厭不起來她。
日子不留痕跡地滑過,在我能勉強地吹一曲《白頭吟》時,新的一年已經快要到了。新年是屬於家族親人的節日,就是最風流的男子這時也要回家團圓,一直歌舞不休的園子突然冷清起來。一屋子無親無故,或有等於沒有的女子或許正是因為這份冷清才越發要把年過得熱鬧,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證明給他人看,連彷佛早看透了世情的紅姑也是如此,錢財大把地花出去,把裡裡外外幾進屋子佈置得紅紅綠綠,說不上好看,卻絕對夠熱鬧,夠喜氣。
三十晚上紅姑當著我的面,大聲吩咐護院鎖緊門窗,守好院門。然後又命婆子燒暖屋子,召集了園子裡二十幾個姑娘一起圍坐到大榻上,擺好菜餚,行酒令喝酒。眾人或因為高興,或因為難過,個個喝起酒來都有些拼命,連一向鬱鬱寡歡,不甚合群的方茹也是逢酒必幹,毫不推辭。
我本就沒有酒量,喝得又是後勁極足的高梁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