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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洛士是真的後悔了。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樣的道理,他為什麼沒有早點悟透?
他沒想到他這回又落在葉王手裡,更甚至,連逃走的權利都沒有。如果他走掉,等同違背兩面宿儺,那樣宿儺大人可不會再收他這個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的蠢貨。
沒錯,既然葉王現在已經是宿儺的盟友……天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溝通,又達成了何種協議……反正宿儺大人現在很看重葉王,派他這個從前跟葉王有關係的部下來聯絡感情,也是理所當然。
魔族自己沒覺得這樣有何不可,對魔族來說一切都可以進行利益交換,若說不能換,那一定是給得還不夠多,只要給得夠多就能換。
麻倉葉王很強大,對陰陽術的理解也非常透徹,這是宿儺大人想要的——宿儺大人也想要麻倉葉王的知識。
而且多數宿儺大人覺得,連這種小事都處理不好,還有什麼資格跟隨他?
傑洛士下定決心,要將跟葉王從前的恩怨情仇整理清楚,不給宿儺大人帶來麻煩。
麻倉葉王:……
麻倉葉王聽到他的想法,真的有點不知所措了。
都到這種地步,你竟然還相信兩面宿儺?難道不該懷疑他竟然如此輕賤你,把你如此輕易賣我了嗎?
最可憎的是,傑洛士的想法竟然沒有錯!兩面宿儺也不是真的賣他,而是從咒術的角度認為傑洛士應該跟葉王多接觸,所以才放任葉王將他拽走。
麻倉葉王都快酸死了,為什麼,對宿儺你就這麼全心全意的信賴?
“你……就這樣肯定他是你所找的人?也許是正巧性格相似,你沒有任何證據不是嗎?”
葉王忍不住問道。
傑洛士眨眨眼,隨即笑了。
“近距離接觸之後,已經確信了。沒錯,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不會認錯那一位。”
那是獸王大人,也不是獸王大人。
正如宿儺是人類,也不是人類。
獸神官不會認錯自己的主人,在時間的盡頭,那一位就是自己的存在的意義。
“可他什麼都不記得!他甚至都不認識你!他已經是,全新的,不同的一個人,難道你就不能將他當做全新一個人嗎?為什麼要如此信賴他!”
麻倉葉王追問。
“因為那是我的主人。”傑洛士理所當然的回答,“你不是魔族,自然不會理解。”
比母與子更本源相連,比上下級更親密無間,你會懷疑自己的左手跟右手嗎?最初本就是一體,被分割出來,賦予了專門的一項職能,那就是獸神官傑洛士了,他就是獸王潔拉絲的雙手,他怎麼可能違背自己的頭腦呢?潔拉絲大人的命令就是他的第一指令,潔拉絲大人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潔拉絲大人的願望,就是必須實現的現實,那是他必須遵守的至高法則。
這種關係,是區區人類無法想象也無法理解的魔族的‘道理’。
懷疑潔拉絲大人等同懷疑自己,乃至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作為精神體的魔族如果懷裡自身,那麼也離瘋狂與滅亡不算多遠。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混入了人類的靈魂,但是實際接觸後,我確定了。”
獸神官的表情很專注,眼底帶著一絲瘋狂的味道,
“那不是什麼人類的靈魂,是偽裝。正如能用咒術模擬魔法一樣,獸王大人的靈魂的碎片,偽裝成了人類的靈魂,為了適應這邊的世界。不愧是那一位啊!”
那其實,是純粹的魔族的精神碎片。
根本不存在什麼人類的靈魂。
哪怕有,也沒有跟宿儺大人的精神融合。兩面宿儺那龐大過人的大腦,那與常人截然不同的身體,很好的將魔族的精神碎片容納下來。
傑洛士確認這點之後,就完全放棄了原來的打算。
他沒必要去殺死這個肉身來提取精神碎片,留在這肉身之中,以‘人類’這一偽裝行動,也是那一位的意思。
大約是對這個全新的世界感興趣,利用人類的身份能更好的探索接觸世界的邊界。獸王潔拉絲極為聰慧,她慾望之中很大一部分,就是對‘知’的渴望。魔族都很貪婪,魔王更是如此,宿儺大人的慾望已經很明顯了,是徹底透徹的瞭解掌握這世界的一切,尤其是術法方面,再透過所掌握的術法來解析這個世界。
——奪取!奪取全部!知識!力量!法術!所有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