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竟然把工具隨手亂扔,看不整死你?”牛峰想著,走到辦公桌前,把扳手順手就放在了辦公桌上。
牛峰聽到了一陣如咆似嘯的聲音,到底說的是什麼,他沒有聽清楚,他只見到李書毅像一隻瘋狗似地在發電機房的那五臺發電機和柴油機之間來來回回地跑了好幾圈,最後站到了牛峰的面前。牛峰的感覺很詫異,“是什麼讓李書毅變成這個樣子?他是不是有精神病呀?”牛峰想著,他開始後悔答應嚴旭來這裡看看了。“就這麼個精神病,嚴旭還拿他當個寶,看來這個李書毅早晚會給隊上捅婁子。”牛峰想著。
李書毅見了桌上的扳手,臉色立時就變了,他話也沒說就把牛峰拖著往發電房外邊拉,牛峰被李書毅那種完全莫名其妙的樣子嚇住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惹著了李書毅,會讓他發這麼大的火,還要把自己趕出發電機房。牛峰被李書毅然連拖帶拽地拉出發電機房,他聽到李書毅的聲音漸漸地由與柴油機混合著的咆哮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牛峰感到自己正在被一個瘋子糾纏,他在祈禱著:“天啊,這個瘋子到底想要幹什麼?求求你別為難我了好不好啊?”
牛峰被李書毅拉出發電機房,一直走出了很遠,他才聽清楚了李書毅那幾近狂吼的話語:“是不是你在那裡敲扳手?你知道嗎,發出那種聲音,就一定是機械出故障了,我們最怕的就是聽到那種聲音啊!以後沒事,別再到發電機房來亂敲!”牛峰被李書毅的態度和話語驚得呆了,灰溜溜地像一隻老鼠一樣,連話都沒敢說,就灰溜溜地離開了發電機房。 。。
衝動的魔鬼(3)
當那個姑娘又一次把杯子放在李書毅的桌子上的時候,李書毅沒有去拿杯子,而是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那本小記事本,站起身來,一隻手拉著那個姑娘向門外走去,姑娘不明所以地望著他,到了門口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杯子,那裡和她平時來來往往時並沒有什麼不同。
在門外,李書毅把記事本塞到姑娘的手裡,說:“這個送給你。”由於發動機的聲音太大,姑娘沒有聽清楚,問“啥!”,李書毅似乎明白過來,他拉著姑娘向遠處走去,直到他能夠聽到姑娘在問他,“你拉著我跑出來幹啥,讓人看見了多不好!”“沒關係,這個本子是我在學校得獎得的,現在送給你。”李書毅停下腳步,轉身對姑娘說。
“這個我不能收。”姑娘說。李書毅急了,說“給你就拿著,什麼能不能的。”姑娘把記事本往李書毅的手裡回放,一邊說“這是你獲獎的獎品,得好好保管,你收好它,不要隨便送人。”李書毅覺得是姑娘不願意跟他繼續發展,所以不肯收他的東西,更加地急了,說“那你幫我保管吧,好不好?求你了,收下吧。”他一邊說著,一邊推著那個姑娘,說“你先回去吧,我這兒還有事呢,不陪你了。”
李書毅見姑娘不願意收他的東西,而他又實在不忍收回已經送出去了的東西,於是一路逃跑似地回到了發電機房。姑娘被涼在了那裡,她想了想,於是走向了發電機房。當她進門的時候,看到李書毅正在桌前看書,連頭也沒有抬一下,她走到李書毅的身前,李書毅抬起頭來,眼睛直直地瞪著她,她心裡像是有無數的小鹿在闖,心要從喉嚨裡跳出來。她緊緊地咬著嘴唇,伸出手指了指杯子,李書毅端起杯子來喝了口水,然後放下,姑娘看見李書毅喝了水,又指了指放在自己胸前的記事本,另一隻手也抱著本子,轉身走了。
李書毅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他坐在騎子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喃喃著說:“天啊,終於送出去了,太難了些吧?”他想不通,她怎麼會拒絕他的禮物,後來她又怎麼會收下了呢?但是終歸禮物是送出去了,李書毅笑了,那是輕鬆的笑。李書毅還記得那個記事本的扉頁上寫著:“獎給校園文藝社文學創作二等獎獲得者:李書毅”,他還記得獲獎的作品的名字是《穿過黑髮的我的手》,描寫的是女子的長長密密的頭髮,當時他把自己形容成那隻手,把那些女子的頭髮著實地誇讚了一番。雖然寫得有些不倫不類,但還是值得懷念的,李書毅默唸著其中的語句,沉浸於他的文學天地裡去了。
這是漫長的一天,李書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開始急於想見到那個姑娘,原因是那個姑娘終於收下了他送給她的小記事本,姑娘還說“這是你獲獎的獎品,得好好保管,你收好它,不要隨便送人。”他覺得她這句話說得太好了,她肯收,也就是說她肯替他好好保管,這份情也就至關重要了,也許她也在想,以後都替他保管好他的所有的榮譽呢。李書毅的心裡甜甜地,像喝了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