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肯定是有驚無險。為了籠絡姑父,朱棣也不會加害於她,可是她怕見姑姑,姑姑難免要哭的。�
鐵鉉沉吟半天,也不強求方行子去見姑姑了,先瞞著她也好,出於對朱棣的瞭解,鐵鉉也相信,朱棣不會為難鳳丫頭的。既然行子丫頭公務在身,就讓她吃了飯,在衙門的公館裡好好歇息一晚上,馬上趕往京城報信吧。�
方行子答應了一聲。�
北平已經起了烽煙,南京還沒有聞到硝煙味。�
這天,朱允炆又與方孝孺議論按照西周時代的法理治天下的大事,這是朱允炆登極以來全部注意力之所在,方孝孺當然是始作俑者,他是復古的急先鋒,他對朱允炆的影響太大了。�
方孝孺又在侃侃而談,他以為,《周官》法度就是準繩,既然陛下銳意文治,那就必須復古改制。�
朱允炆的意思,是恢復二帝三王之治,光把職官名稱改用周禮上的名稱還不夠,要避免貧富懸殊,必須達到人人有田,田各有公,通利趨事,相救相恤的地步,方孝孺提出恢復井田制,群臣反對,好多人覺得好笑,連齊泰、黃子澄都不支援,唯朱允炆認可,覺得不是不可為的。�
君臣二人正津津有味地坐而論道,寧福上殿來,說:“啟稟聖上,方行子回京來了,有十萬火急的事要奏報。”�
朱允炆看了方孝孺一眼,說:“你並沒有提起方行子回來了呀。”�
方孝孺說:“臣也是剛聽說,大概她是剛到。”�
朱允炆並沒太在意,他對寧福說:“旅途勞頓,讓他先回去歇著吧。不必拘禮馬上來陛見。”�
寧福剛要下殿,倒是方孝孺有些不祥的預感,他勸陛下馬上召見行子,這幾天他心裡總是沒底,也許北平出了事,行子家都不回,直接上殿,定有要事,還是宣她上來問問的好。�
朱允炆想想也是,派她去北平,原是為朱棣而去,她帶來的訊息,自然也與朱棣有關。朱允炆便說:“那就叫方行子上來吧。”�
寧福答應一聲下去,少頃,一身征塵的方行子上殿來,衣服十分破舊,積滿塵土,路上又傷了風,鼻塞聲濁,人也十分消瘦,方孝孺看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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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帝》第三十七章(4)
方行子跪在地上叩頭說:“臣方行子恭請皇上聖安。”�
朱允炆說:“你起來吧,看你又黑又瘦,可見路上太勞累了,像是病了,沒什麼大事,就先下去歇著吧。”�
方行子悽然地說:“朱棣已經起兵造反了,佔了北平,又攻下通州,這還不是大事?皇上,臣是陪魏國公回來的,他受了箭傷,不宜快走,特打發臣先行入京奏報。”�
朱允炆驚得站了起來:“他真的反了?”�
方行子將魏國公的那份奏疏雙手奉上。寧福從她手中接過去,交給朱允炆。�
她簡要地述說了朱棣以按名冊點驗屬官為由,誘張昺、謝貴、景清三人入燕王府的過程,當她說到朱棣竟敢擅殺大臣張昺、謝貴,把人頭掛在旗杆上示眾,還扣押了景清時,朱允炆已目瞪口呆,當皇上得知朱棣已攻打北平九門,打出奉天靖難、清君測的旗號時,他幾乎氣暈了。�
朱允炆的手有些發抖,看過奏摺,交給方孝孺,他痛罵朱棣狼子野心,也責難張昺、謝貴真是庸碌之才,手握重兵,又有皇上的密詔,居然上了人家的圈套,連魏國公也無能之至。�
方行子為魏國公開脫,如果他不被朱棣暗箭所傷,總有個主心骨,也不至於一敗塗地。�
方孝孺奏請快去找齊泰、黃子澄他們來,他勸陛下勿憂,他稱宋忠在懷來的大軍足以遏制朱棣,朝廷 也可馬上調集軍隊北上,防堵朱棣南犯,小不傷大,疥癬之疾而已。�
朱允炆真是後悔莫及,朱棣要叛,是意中事,沒想到這麼快,早知如此,那次他進京朝覲,真的不該讓他回去。�
方孝孺認為,這未嘗不是好事。他不反,陛下出於仁愛之心,總是不忍心下手,現在他是自投羅網,天下人都看清了他的面目,他這是自取滅亡。�
這話對朱允炆多少是個安慰。是呀,這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令寧福快去叫六部、翰詹科道、御史臺、都察院各大臣,馬上來御前議事。�
寧福答應一聲下殿去了。�
這時小皇子宮鬥在臺階上玩耍,一眼看見了方行子,他忘記了禮儀,快步跑上殿來嚷著:“師傅,你走了這麼多天,怎麼才回來呀,都想死我了。”�
方行子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