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朱棣,他是到景家去弔喪時瘋的,好多人親眼見。想不到燕王竟是個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的人。�
方行子說:“真是這樣,燕王是瘋在你手了。”�
柳如煙說:“這是從何說起呀?”�
方行子說:“你還裝嗎?景小姐的假死不是柳狀元的精心設計嗎?”�
柳如煙明知景展翼會告訴她,卻還是問方行子怎麼知道?�
方行子說:“你好健忘啊,因為你的心上人如今在我的羽翼下,她不說實話,我會收留她嗎?”�
柳如煙這才不作聲了。�
方行子仍然固執己見,她終歸不大相信朱棣會瘋。只有性情脆弱、患得患失的人才容易瘋,而他,是屬於雄才大略的人。�
柳如煙說:“你我好不容易見一回面,怎麼盡談瘋子呀,多晦氣。”他們相偕走到撫松亭下,拾級而上。�
撫松亭四周種植著側柏和雲杉,更多的是黑松,樹冠如巨傘,其下的亭子半掩於松柏之中,亭子的名字,顯然是取自“撫孤松而盤桓”的詩句,只不過這裡可不是孤松。透過稀疏的樹枝可見一湖渙渙綠水。�
二人坐在亭中石凳上,柳如煙問方行子,他上個月給她寫的信收到了沒有?�
方行子故意說:“沒有啊。”�
柳如煙又遺憾又生氣:“還是布政使司的信使呢,這還了得!看我回去不奏他一本,還想不想吃這碗飯了!”�
方行子擺弄著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說:“別那麼不饒人,為一封私人信件砸人家飯碗,你忍心嗎?”�
柳如煙急切地說:“那是一封很重要的信啊。”他突然從方行子狡黠而揶揄的笑意裡悟到了什麼,他指著她說:“好啊,你騙我,你收到信了,是不是?”�
方行子雖沒承認,卻嘻嘻地笑,也是預設。�
柳如煙說:“你讓我好失望,我天天盼有鴻雁傳書來,卻一直是杳如黃鶴。”�
方行子顯然不想就這個話題說下去,她問:“你去看景展翼了嗎?”�
柳如煙說他還沒來得及。她住在方家避難,他一百個放心。柳如煙哪能先私後公啊,進了京城,換了朝服就來陛見了。�
方行子說:“她多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