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殷認為,朱棣不至於造反逼宮,諒他不敢。�
齊泰卻認為不可不防。太祖遺命中,為何特地諭令各藩王不得進京奔喪?他還不想讓自己的葬禮風光些嗎?他還不想讓二十幾個分封在外的兒子回來送他入土為安嗎?�
黃子澄附和齊泰,說齊大人所言極是。太祖皇帝對他們不放心,特別是不放心雄心勃勃的燕王。�
齊泰說:“可令五軍都督府的兵馬出城佈防,沿淮、沿江駐屯,以防有變。”�
梅殷自告奮勇,他願領十萬兵馬迎拒於淮安。�
朱允炆當即允諾,覺得這樣才可放心。為確保京師安全,又令德高望重的徐輝祖領兵駐屯於南京之外,以防不測,這同樣是給燕王一個訊號,說是給他個顏色也未嘗不可,但願他有自知之明,相安無事最好,叔侄畢竟是君臣,不守名分是不能容許的,再弱、再無能的皇上也不會讓步的。�
四
月淡星繁,方孝孺父女下榻的臨淮關小鎮客棧裡燈光迷離恍惚。後院有一片茂密的松林,此時方行子正在林隙空地上練劍,一柄雙刃長劍在她手中舞得出神入化,舞得嗚嗚風響,她那苗條的身影已經裹在一片白光中。�
方孝孺輕步走來,看了片刻,忍不住叫好:“好,真正的魔劍,滴水不漏。”�
方行子倏然收劍,徐徐立穩,氣不粗喘,她衝方孝孺一笑說:“父親可是對武藝一竅不通的,你也從來不希望我跟人學武藝,今天是怎麼了?倒誇起我來了?”�
方孝孺說他除了會咬文嚼字,一無所長,這次奉皇命齎詔書北拒燕王入京,一路上不就靠女兒為他保鏢嗎?看起來一味地反對習武也是不對的。�
方行子說,可惜她的武藝並不到家,那是因為父親傷害了她師傅,把人家氣跑了。�
原來方孝孺怕市井的閒言碎語,一個書香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