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窗外傳來鄰居們喊何嬸的聲音,狗剩家送棉被來了,叫何嬸出來開門。
四人趕緊扒完各自碗裡最後幾口粥,穿鞋下炕奔出屋去迎接客人。
何大偉跑去拉開院門的門閂,何梁氏帶著何大妮去屋角拿晾衣的竹竿和架子。
狗剩家來送棉被的是老闆娘母子四人,老闆沒來,說是正忙著趕一個活兒,實在走不開,下次再來討杯茶吃。
雙鋪雙蓋的全套被褥體積龐大,狗剩家趕了一輛驢車來送被褥,依舊是用白粗布包得好好的,驢車牽進院子,老闆娘和兩個女兒上前幫何梁氏放好架子撐好竹竿,後面跟進來的鄰居們則主動到驢車旁解開包袱,把一床床換好了被面的新被子拿出來抖開,掛到竹竿上曬著。
“瞧這簇新的大被子,摸著就是舒服,夜裡蓋這樣的被子連夢都是甜的。”鄰居大媽一邊做事一邊打趣。
“你又知道了,你蓋過這樣的被子?”有人抬扛。
“嘁,老孃我當年出嫁的時候,也是雙鋪雙蓋的被子呢,被面上的花樣都是我親手繡的。”大嬸很得意自己的當年的風光。
“你都說是當年了,還是出嫁時,人家何大閨女才回家就睡新被子,你能跟人家比?”
“大閨女能幹全縣誰不知道,看看進宮姑娘多了,有幾個像大閨女這麼有出息的,京裡來了多少媒婆左打聽右打聽的,街坊們都看在眼裡呢。”大嬸大娘們沒心眼似的大談八卦,絲毫沒人注意到何梁氏那跟鍋底有得一比的臉色。
何大妮倒是注意到了,但她保持沉默,就讓她們去說。
眾娘們這邊曬被子,那邊何大偉帶著兒子收拾飯桌,請了客人們炕上坐,廚房趕緊燒開水。
被子剛都在竹竿上理好,雜店鋪老闆請來的工匠也到了,都是左右街坊,互相打過招呼問聲好,何大妮從被子後頭出來給師傅們行禮請安,招呼他們把該修的修該補的補該換的換,務必一下午的時間把這房子漏風的地方都補起來。
本匠師傅也趕了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