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姑姑越罵越上癮,越打越起勁,身上火辣辣地疼,香茹打死不出聲,也不計算到底捱了多少鞭子,反正當她聽到容姑姑漸漸有些喘氣的時候,她知道這頓“大餐”快結束了。
“收拾東西立馬給我滾!你這個小賤人!”容姑姑最後一鞭抽在香茹的右胳臂上。
香茹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收拾了桌子告辭退下。
廚房裡的人見香茹捱了打回來,紛紛安慰,金廚娘上午才剛放下的一顆心又給提得老高,一邊給香茹端來午飯的肉湯,一邊詢問容姑姑是為了什麼生氣。
香茹沒說實話,只說容姑姑想到與方姑姑的競爭心情不好而已。
“唉,這樣下去怎麼行,萬一容姑姑失敗……”
“我們都別想有好日子過。”李廚娘想起自己挨的那頓打,覺得身上好像隱隱又在疼了。
“容姑姑要想贏太難了,廚房哪有資本跟藥房鬥?”另一位廚娘插言。
香茹默默喝湯,她其實想說,只要掌握方法,廚房其實有資本和藥房鬥,補藥再好也只能好一時,等肖姑姑一離宮,日後的調養還是要回歸到食補上,就算她想拿補藥當正餐,一個離宮的前宮女也沒那個經濟實力。
只是她不能直接向容姑姑建言,一來她不會聽;二來她知道這個身體原主人的身份來歷,那些頭頭是道的醫學道理不可能從自己這張嘴裡說出來。可是不捋順容姑姑的毛不行,她臉色比天氣還變化無常,太讓人受不了。想來想去還是那句話,助她就是助自己,一點點的向她建議食補方子,只要肖姑姑吃得有效,容姑姑就會更聽自己的,這樣日子才會好過起來。
哪怕擱在前世,領導爭權一樣會影響到下屬的日常工作,要實在幹不下去起碼還能打報告辭職。這裡能幹什麼?轉世重生還沒滿月,仗著身體原主人的行為慣性才勉為其難的適應了新生活。再說了,她能走去哪裡?這裡是皇宮又不是公園,雖然一直惦記著跳槽到藥房去,可不也只能是惦記麼,哪有門路機會跳呢。
廚房眾人議論紛紛,香茹夾在其中胡思亂想,倒也沒人注意到她。聊了一會兒後,無人再表達新的意見,大家就慢慢散了。封閉在皇宮裡時間太久,思維僵化,明知事情棘手,卻想不出應對之策。
香茹吃罷午飯出來洗碗,偌大的廚房這會兒就只有她們三個人在。
丁香是三人組中最活潑的一個,每次三人在一起幹活,嘰嘰喳喳嘴巴不停的就是這丫頭,她喜歡找人聊天,而跟她們同住一個寢院的下等丫頭們本來又都分佈在醫館各處幹活,從那些丫頭嘴裡,丁香總是能聽到一些小道八卦趣聞,回來再講給香茹和銀花聽。
自從肖姑姑生病以來,丁香帶回來的各種訊息也都跟這有關,那時香茹就知道其他的掌事姑姑們都在置身事外的看熱鬧,反正也輪不到她們頭上,她們樂得看戲。
現在肖姑姑要離宮的事已經定了,藥房和廚房兩位姑姑的競爭進入白熱化,香茹卻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哎,丁香銀花,你們說,那些掌事姑姑們會不會跟我們添亂?”
“添亂?什麼意思?”丁香正說得興起,好好地被香茹這突然把話頭一截,腦子還沒轉過彎來,銀花也一臉困惑的看著香茹。
“咱們醫館最重要的地方就是藥房,我們這些人都是因為藥房而存在,誰都知道方姑姑的優勢最大,你說那些掌事姑姑們會不會為了拍方姑姑的馬屁,暗中給我們姑姑搗搗蛋?”
“啊,香茹說的對,不能小瞧了那些掌事姑姑們,她們雖沒權,可身份地位在那擺著,要是聯合起來給肖姑姑施壓,咱們姑姑還真挺危險。”
丁香反應過來了,銀花在聽了丁香的解釋後也跟著狂點頭。
“那我們要不要提醒容姑姑注意?”
“這怎麼提醒啊?萬一我們姑姑不愛聽,一巴掌拍過來怎麼辦?銀花你看我平時捱打不夠多麼?”
銀花吐吐舌頭,低頭使勁洗碗。
“別說,香茹說的有理,咱們只是打雜的宮女,哪裡知道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掌事姑姑們私下怎麼爭是她們自己的事,可我們不能到姑姑跟前說這些嚼舌頭的話,這些話不是我們能說的。”
“好啦好啦,我說錯了啦。”
“好啦好啦,別說那些了,趕緊洗完了回去休息,我背上還疼著呢,姑姑的手越來越重,兩件棉襖都擋不住。”香茹嘟著嘴訴苦,轉移了話題。
丁香銀花不再說話,手上動作加快,一切料理完備關上廚房大門,三人回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