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話,一直到他大姐沿路咆哮的接他回家,範維根本沒空多理殷遇,直到現在被明令上床睡覺,他才有機會仔細回想,那個殷遇……確實和白天的那位不一樣。
“啊啊——好煩啊——!”又倒回床上唉聲嘆氣,範維弄不明白夜晚這位對他很冷淡的『殷遇』,到底跟白天的是不是同一人?那張臉明明就是同一人啊!難道是雙胞胎……
“煩什麼?你再敢這樣惹事,我就把你扔回加拿大!讓你一個人凍死在冰天雪地裡!混蛋!”忙了一整天,晚上還被叫到警局去接自己的老弟,範維的大姐範可心怒氣不息的踹開房門閃了進來,人前她是伶牙俐齒的律師,人後她可是以欺壓弟弟為樂的壞姐姐。
“都是那個殷遇啦!白天那麼熱情,晚上冷冰冰,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有這樣的女友嗎?”
“女友?居然有人要你啊?是哪家的姑娘眼睛被蛤肉糊住了?”
“喂……是還沒到『女友』這個階段啦!不過她很欣賞你老弟我啊!”
“是哪一個?”
“很高、很瘦的那個!”
用力的將範維推往牆角,範可心大方但坐姿難看的佔據他的床,搔了搔微卷的長髮認真回想。她是有注意到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子,她身旁那個又高又瘦的大概就是範維口中的殷遇,只是粗略的晃了一眼,沒什麼深刻印象,不過五官確實很漂亮,是範維喜歡的那一型。
“喔……那個啊!我一開始還以為是男的,那麼高……”
“大姐……你也很魁梧好嗎?”
“你去死啦!”
大約是混血的關係,范家姐弟倆都長得人高馬大,範維因為這點佔盡便宜,範可心則沒那麼好運,平常男人一見到蹬上高跟鞋之後快接近天空的女性,通常都是敬而遠之的。
氣憤的狠踹了範維幾腿,範可心再次警告這個成天惹是生非的小弟,他最好安安分分的唸書、畢業,否則她真的會拎著人扔進安大略湖裡。
熱水不斷的澆下,藉由熱水帶走附在骨子裡的溼冷感,殷遇長長的撥出口氣,眼角餘光瞄到鏡子中的倒影,蓄著一頭長髮的殷遇正面色不善的回瞪著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理範維?這樣他會誤會的!”嘟著嘴,鏡中的殷遇嘀嘀咕咕的抱怨不已。
去趟人工湖的渾水就夠該死了,他居然還不稍微幫忙假裝一下,萬一範維以為『她不喜歡他』,她真該把這個殷遇挫骨揚灰了。
“他又不是傻子,分辨不出我跟你。”回瞪了鏡中的殷遇一眼,現實中的殷遇抓著毛巾胡亂的擦著頭髮。
“萬一他分辨不出來呢?”
“那你就不要跟他交往,連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那傢伙腦袋肯定有問題!”
懶得跟老姐多費唇舌,殷遇關上浴室的燈、晃進廚房,冰箱裡永遠塞滿了東西,都不曉得那一直很忙、一直不在家的老頭跟何同學,究竟是何時將冰箱塞滿的?
殷遇曾猜想過或許是鷲代勞,不過這位護身式神一旦離開老頭的潛力範圍太遠,馬上現出原形,不管是猛禽還是符紙,一樣嚇人!
最有可能的還是老頭自己,因為那個大眼怪何同學生活能力很糟糕,如果由他進行採買動作,家裡應該是一堆零食加泡麵,說來說去,還是那個外表很年輕、內心未老先衰的死老頭可靠,再忙,都能討人厭的擠出時間來干涉別人的生活。
“何同學回來過?”看著洗衣機前一整籃髒衣服,殷遇不怎麼感興趣的隨口問。
大約是長相太過稚氣,雖然身為家長,讓殷遇直呼『何同學』、戲稱『大眼怪』的何弼學,跟殷遇的相處模式就像朋友一樣簡單,不管是哪個殷遇,都非常的喜歡他,有這個傢伙在,永遠不必擔心自己闖禍、捱罵,因為他永遠有本事搞出更大的事情出來,然後老頭的注意力會被吸引過去,只顧著罵他。
“是的,回來洗個澡,拿了些乾淨的衣服回電視臺,手邊有五個節目同時開錄,已經在暴走邊緣了。”鷲簡單的報告著。
他的主人殷堅,也就是殷遇的父親,離開這裡好一陣子了,除了屋內保有凝聚不散的靈力之外,離開大樓範圍太遠,鷲就無法支撐自己的人形樣貌,所以何弼學再辛苦,他也無法幫上任何忙。
“真是辛苦啊……可是我看他挺我在其中的,能在電視上看見的作品放映,他其實很得意啊!”
“是的!所以他抱怨歸抱怨,還是儘快的趕回電視臺坐鎮。”
“老頭呢?怎麼還不回來?”
“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