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思定,和田一夫及八佰伴總部遷至香港的行動,恰恰順應了這一基本定則。
因此,在商業戰略上也節節得勝。
在東京證券交易所上市企業中將總部遷至海外者,八佰伴屬第一家。但在此之前,日本不少流通企業已經不斷向香港發展,但因其總部及其總裁都坐鎮日本,信譽度和影響力均遜於八佰伴。
八佰伴總部及其總裁一併遷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例如,香港某購物中心要轉讓,便有8家日本大百貨公司、大超級市場提出申請。同時,香港的百貨公司及歐洲的流通企業也參加競爭。但最後,該購物中心只選定八佰伴。
理由很簡單,八佰伴信譽好,最重要的是和田一夫及其總部都在香港,給人以巨大的安全感。
為此,和田一夫曾經不無自豪地說:
“八佰伴向香港發展的方針,無論對香港還是對外國企業來說,猶如一道強烈的光芒。”
和田一夫一到香港,立即將目光瞄準中國大陸這個最大的市場。
於是,未雨綢纓,決定在香港招收精通普通話、廣東話、英語的高素質大學生職員。
這些新職員經過培訓,在幾年後將會在八佰伴對華問題上發揮重要作用,成為八佰伴對華策略方面不可缺少的人才。
但和田一夫是知其難的。日本幾乎所有的大百貨店都在香港設有分店,但招聘職員卻很難招到大學畢業生。
和田一夫1990年5月份移居香港,就立即招聘了預定6月份畢業的大學生。
計劃只錄用12至15名,但出乎意外,應考者竟超過百人,而且都是極其優秀的大學畢業生。其中包括48名香港大學的畢業生。還有在美國、加拿大、英國的大學裡留過學的學生也前來報考。
香港大學是香港的王牌大學,相當於日本的東京大學,中國大陸的北京大學。
而在香港的日本企業、證券公司或者商社,只要能招進一名香港大學的畢業生,就算是招聘工作結果良好,確保了人材。
八佰伴一下子吸引了眾多優秀的應考者,令和田一夫信心倍增。
和田一夫認為這魅力很大程度上來自八佰伴總部設在香港以及其本人已成為“香港居民”這兩大因素。
移居香港後,和田一夫才感受到國際大都市的真實內蘊。
在和田一夫看來,東京的人口是香港的兩倍,但充其量算是個大都市,若冠以“國際”,便令人感到名不副實。熱海就更不用說了。
就拿看電視來說吧,在日本時,有關布什總統和戈爾巴喬夫總統的會見情況,就只能聽到日本方面的一面之辭。而在香港,透過衛星直播,就能瞭解到美國、蘇聯、中國的電視新聞是如何報道美蘇首腦會談的。
這樣有助於和田一夫客觀而真實地瞭解事實的真相,考慮美蘇首腦會談對世界的影響,以及世界今後的動向和變化。
又如日裔藤森先生就任秘魯總統一事,日本電視臺都大張旗鼓地予以報道。但歐洲反應冷淡。美國卻又熱鬧非凡,又是發訊息又是發評論,寄望於藤森上臺加速民主化程序。
和田一夫不由感嘆,區區一條訊息,國家不同,其態度有著多大的差別吶。而這樣全球範圍的及時、客觀、真實的資訊網路,是在日本享受不到的。
和田一夫移居香港之時,中國電視的熱點是即將開幕的亞運會。
舉國上下,全力以赴。
這就給和田一夫一個資訊:
“中國希望回到國際社會,也不想孤立啊!”
從中國的電視新聞中,和田一夫更加明瞭,中國正努力向世界強調,中國國內洋溢著友好氣氛,全國人民萬眾一心,為亞運會的圓滿成功竭盡全力。中國人民以滿腔的熱忱迎接亞洲各國的賓朋,迎接一個新的時代的到來。
和田一夫強烈地感到,身在日本,就缺乏實際感受,把握不住這種世界動向。
總部設在香港後,和田一夫便感到可謂是耳聰目明,八面玲瓏。超國界的全球商業資訊網路敏捷、準確地連線上和田一夫八佰伴世界戰略的每一根神經。
為了準確及時地把握世界經濟脈搏的跳動,和田一夫一到香港,就定下例規,每月舉行兩次集團最高會議,由美國、東南亞、日本等世界各地八佰伴的首腦參加。
而總部在日本時,海外赴任首腦每年僅能參加兩三次。
這樣的會議,無疑是八佰伴的“聯合國成員首腦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