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中沒有任何憤怒或者喜悅,就如同看著一個死物一般。
世間最可怕的不是憤怒,而是淡漠。也就是說在對方眼中,自己連讓對方產生一絲絲情緒波動的資格都沒有…何其悲哀。這一刻,蒲延寬才知道,自己一直將她當成自己人生最大的敵人,一心想要扳倒她,可是到最後,他悲哀的發現,自己在對方眼裡竟然什麼都不是。
剛剛因為憤怒和怨毒建立起來的精神力也轟然倒塌,至此,蒲延寬三大精神支柱已經崩掉兩根!
小花擺擺手,維信的身影從虛空中漸漸呈現出來。一身白色衣袍,在藍天白雲下衣袂飄飄,飄逸脫俗,手中一柄薄如蟬翼的軟劍如使手臂一樣反轉自如,猶如游魚一般在空氣中自由穿梭,沒有任何軌跡和章法可循。這才是小花的底牌。
蒲延寬眉頭皺起,“是你?!”很顯然,他已經認出面前這個人了。即便現在這個人的面貌和自己認識的所有高手都對不上號,但是修為達到他們這種程度的人,看人,不只是看人的樣貌,而是要看一個人的…氣息。就像小花的識人之術一樣。蒲延寬不敢置信,對方竟是那個曾經在樹林中重傷了自己的人。可是那個時候的他武功跟自己不相上下呀!這才過去短短兩年多時間,為什麼……為什麼竟變得如此強悍、詭異?!
維信說道:“我敬你是一條錚錚漢子,也佩服你的武功修為來之不易,所以數次放過你。可是,你實在是不該犯了我的忌諱!”
小花一聽,得,又是基情四射呀?看來這個維信的曾經還真是不簡單呢,竟和蒲延寬有交情,這麼說來他定然知道蒲延新,那個給自己來個釜底抽薪的“私塾先生”咯?為什麼他以前沒有告訴自己?要不是自己留有一手,她很難想象自己現在會成什麼樣子了。
蒲延寬冷哼一聲,“放過我?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放過我?你就是一個遺棄子,一個沒人要的怪物,一個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無名無姓的無情的人——”
轟,維信身體微微顫抖一下,小花心中更是驚駭不已。以她現在的智商不難理解蒲延寬這句怨毒的帶著詛咒的話的意思,她看向維信,後者雙手緊握,手腕一翻,軟劍陡地繃直,顫抖著,發出嚶嚶嗡鳴聲,是維信心中無法宣洩的怒氣。
倏地,維信動了……
“住手——”
軟劍剛好觸及到蒲延寬的頸脖……隨著小花的聲音,周圍一切都如同定格一樣。片刻,一滴烏紅色的血咕嚕滑落,留下一道鮮豔的痕跡。
蒲延寬的確想求死,他敗了,敗得徹底,而他根本無法面對秦厲,他更加懼怕這個不動聲色的女人會怎麼處置自己。他開始相信民間傳說的這個女人的種種神通了,大夫和劊子手只是一念之差而已,若是大夫變成了劊子手,那將是所有被行刑人的噩夢!蒲延寬怕了……他更怕自己的哥哥會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自己沒完成的事業,哥哥一定會完成的,一定會的!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喊停,救下他一命。剛剛在死亡邊緣上徘徊一圈,讓他身體本能的顫慄,事實證明。江湖傳聞如何了得的蒲先生也不過如此,也是一個怕死的人呢。
不過為了大局作想,還是死吧!蒲延寬桀桀冷笑,說著下流而挑逗的話,想用激將法惹怒這個女人……嘿嘿,人們都對她的美色垂涎不已,可望不可及的存在。而現在,自己距離這個女人竟然只有…一隻手的距離,賺了,這一輩子仍舊不虧了。
場中戰鬥很快結束。
蒲延寬就是叛軍的精神支柱,頭領都成為階下囚了,他們氣勢頓時萎頓下去……幾乎是頃刻間,所有的人都被制服。
不過也不是每個叛兵都有被“捆綁押解”的機會,只留下百夫長千夫長這樣的小頭目,普通的叛兵直接給…咔嚓一聲,解決了。
秦厲再也不手軟,他要用血的教訓和事實來警示後來人,誰叛變誰叛亂,就是這個下場!
至於那些“幸運”的小頭目,接下來還有更精彩的節目等著他們呢。
小花將蒲延寬交給秦厲,嘿,想必這個皇子終於認清了這個人的真實面目了吧,她倒是很期待秦厲會怎麼對待這個叛徒呢,還有那些曾經枉死的滄州百姓……
小花看著倒下一大片的傷殘者,呼,這次又有的忙乎了。還好,現在有的是食物和藥材,唯一遺憾的是尉遲真陪小蝶,先前就離開了。還好,自己現在續骨縫肉的手法也不錯,不管如何變態的醫術,只要蒙上“神醫”之名,一切皆有可能。當然,眼下最緊要的就是將這些人的傷勢給穩定住!
還有許多沒受傷或者只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