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自家的兩個弟弟……家裡房子是現成的,土地是現成的,所有傢俱也是一應俱全……二十多歲的青壯年,竟然過的比叫花子還邋遢。心中很是悲哀。旋即將這些念頭拋開,所謂人自助然後天助之,既然他們自己都不懂得奮發圖強,她一個被嫌棄的“剩女”在那裡操什麼閒心。
小花幾人坐下,讓田翁也坐下。
小花說道:“我是賀大夫的弟子,瞿小花。實不相瞞,這次是來正是想找田老伯和田大哥的。我看田老伯是寒氣入體,鬱結所傷,我幫你診斷一下如何?”
說起賀大夫,田翁神情陷入回憶之中,喃喃的道:“賀大夫也是個好人呀……有十多年沒看到了。唉,當初在鎮上的時候,可幫助過不少的人呢。好像以前我的確聽說過賀大夫收了一個女弟子的。賀大夫現在還好嗎?可惜我這把老骨頭……”話沒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喘,身體就像風箱一樣。咳起來整個人都痙攣成一團了。
小花伸手拍著對方背部,同時將一縷植物精華渡送過去……漸漸的,田翁的咳喘終於平息下來。小花又輕撫背部,多渡送了兩縷溫養的植物精華,田翁感覺呼吸都暢快不少,連連道謝。
小花行事果決,一向都不喜歡拖泥帶水的。就像處理瞿家林家的事情一樣,強勢主導,一錘定音。
小花說道:“師傅在縣城,和以前一樣。還健朗著。田老伯,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們再次出山的……”
田老伯渾濁的眼睛閃過一抹精光,旋即便黯淡下去。身為船工,一身都跟船打交道,自從上次事件後。便與船絕緣。“我,我這身子恐怕不能……”
小花連忙道:“你這只是溼氣侵體,憂心積勞所致,調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了。”
田翁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正因為這副身體,這些年把田海給拖累了,在山裡挖的草藥。水裡抓的魚蝦,都換成銀錢給他請大夫治病了。那些大夫都說,這病是多年的老毛病,只能就這樣將養著了…也就是說只有這樣耗下去了…不過聽小花說的如此輕描淡寫的樣子,看在賀大夫的面子上只當對方年少輕狂說大話而已。而且自己和兒子兩人被趕到這裡來後,除了來找茬的人。沒人來看望過。當然,以前他們的鄉鄰中的人緣還是不錯的,只不過人言可畏呀,誰敢跟得罪了河神的人打交道?萬一被河神找晦氣怎麼辦,自己就住在水邊上。靠水吃飯的人,最是迷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這父子倆在這裡相依為命,其中悽苦一言難盡。
“多謝小娘子看的起小老兒,只可惜。若是可以,能不能請你把海子帶出去……”田翁現在氣息順了,說話不知不覺就利索起來。小花神情溫和親切,不知不覺讓田翁感覺到信任。他覺得自己這一生就這樣了,可是不能讓自己兒子跟自己耗下去呀。
小花問道:“田老伯,如果說當年的事再次發生,你還會選擇去救那些人嗎?”
田翁愣住,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中。是呀,這些年來他也無數次的想,若是再來一次,自己肯定不會救那些忘恩負義的人……只是可惜,當那些人掉落水中,看著他們絕望地掙扎時,看著那水怪攪動水浪欲將人一個個捲入巨口的時候……他的心仍舊止不住的抽搐。一時間田翁老淚縱橫:“那都是一條條的人命呀……”
一句話足以表明他的心志。
小花心中下意識舒了一口氣,自己沒看錯人。
小花這才開口:“田老伯,你不說,我也是打算請你和令郎一起出山的。至於你的病,我有辦法治好,只是看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田翁大概還沒從剛才的傷感中抽出,眼眶有些溼潤,聽到小花再次提到讓自己出山,他當然是想再次大振雄風,只是他還有顧慮。當初那些人說他得罪了河神爺,也禁止他當船工……也就是直接絕了他的生路。倘若現在出山的話,也就違背了當初對著天地許下的誓言。田翁雖然不信河神,還是信天地信命的。
小花道:“我不讓你當船工,而是做我河運商隊的總管事,總舵手。”
“總,總管事?”田翁激動起來,再次仔細打量起幾人,雖然穿的不是很突出,也沒有那些大戶人家的倨傲,但是那眉宇間透露出的貴氣讓他覺得對方來頭不簡單。
眾人說這話,山澗裡面傳來踢踏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田海回來了。
“爹,爹,我回來了……”聲音渾厚爽朗,帶著穿透力鑽進眾人耳朵。
田翁臉上笑開了話,連忙走到院門口,“海子,快快回來,來貴人了……”
田翁喊完這話才驚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