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一瞬間恢復清醒。這一世,她可以讓自己主宰自己的婚姻和生活不再被其他任何事所左右,但是倫理,綱常,血親關係註定他們是有緣無份的!
小花的手緊緊拽著這份聖旨,有了它,但是,至少讓她可以一輩子的潔身自好,然後等候,等候,修緣,修來生。
小花為欽差一隊準備了極其豐盛的接風宴,觥籌交錯,期間更有歌舞助陣,眾人皆盡興。欽差等人非常受用如此的禮遇,這些久經各種官面場所,他們感受的到什麼是真情什麼是假意。瞿小花的款待是絕對真誠的。
酒至微醺處,大太監抬眼看向瞿小花,除去她身上所有一切的神醫,女東家,女菩薩的光環,她的本質還是那麼絕色溫婉的女子。呵,怪不得皇帝數次設計想將收回己用呢。注意,是用計,而不是直接下一道聖旨。對於這樣的女子,只有尊重讓她心甘情願才行,一切手段都是徒勞。
皇帝坐擁天下,連天下都是他的,享盡人間極致的權勢和享受,可是卻不能將這樣的絕色佳人收入後宮。想必他心中也是遺憾和不甘的吧,不過皇帝為了自己的長生,皇帝又怎樣?還不是不得不向這樣一個溫潤如水卻又堅韌如鐵的女子妥協。想到這裡,大太監心中竟有一絲平衡。
心底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唉,不知道這個世上誰有那麼好的福氣能娶得女東家這樣的佳人子呢……
若是小花知道了大太監心中所想,不知道會不會感覺很榮幸呢?呵,一個女子,能夠美到讓一個不是男人的人心動並且憐惜如斯,該是一種幸運吧。
宴席完畢,重整佇列。錦旗招展,無不向世人昭示著小花傲視獨立。
小花怎會不知道大太監特意以這種濃重的方式為自己宣旨的良苦用心?投桃報李,別的沒有。但是小花這裡卻有別人苦苦以求而不得的東西。
所以臨行,小花除了送出循例的孝敬金子外。還準備了一個小盒子被蓋在一個裝金子的箱子裡,輕輕用手拍了拍,用眼神示意大太監。
大太監何其聰明的人,立馬明白小花的意圖,下意識將那盒子摁了摁,心中深感欣慰,總不枉自己一番好意,在皇帝面前說了一大堆好話。討得如此一番造勢了。
大太監回到京都皇城之內,皇帝一邊興致勃勃地修煉自己的書法造詣,一邊狀若無意地對大總管說道:“小簾子啊,大東家的接風宴還行吧?”
小簾子,當初為皇帝陛下眷戀的小太監,隨口便給他取了名字,小簾子。當初的小簾子已經變成如今的太監總管了。大太監心中微微一凌,不過面色一喜,貌似很難為情的樣子,“皇上又取笑老奴了。這也是陛下給奴才的恩典呀。”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著大太監:“這麼說那女東家沒有少給你好處咯?”
大太監身體一凌,噗通一聲跪下去了,“陛下。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皇帝驀地嘿嘿一笑:“起來吧,朕又沒有責備你的意思,呵呵,你做的好呀……”
大太監仍舊心有餘悸,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伺候筆墨茶水等等。
……
且說相潭華莊這邊,雖然送走了欽差一行人,但華莊的宴會才真正開場。
流水宴。這次小花素手一揮,面向整個相潭郡的人舉辦流水宴。連擺三天!
今天來看熱鬧的人就幾乎佔了整個相潭郡的一半人,人山人海的。渭河兩岸鑄成一道人堤。數萬萬人齊喝彩,即使祝賀女東家搏得皇帝賜封“自由人”,更是歡呼女子也是能夠頂天立地的存在。有歡呼祝賀的就有不屑和抵制的,就是那些頑固的綱常擁躉者,其中最最突出的便是那一部分“學者”。他們擁有凌駕於所有勞動人民至上的學識,他們深諳各種禮教和數千年的道的文化傳承,所以,他們代表的是大央國的綱常正統。
一個蓄髮花白的,拄著精緻金絲楠木柺杖的老頭終於忍不住從人群中站出來,用柺杖指著小花,痛心疾首地呵斥道:“不守婦道,不守婦道,竟還好意思如此大張旗鼓,真是不知廉恥,不知所謂……”
聲音蒼老而威嚴,儘管相對於周遭的熱鬧,這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歡呼聲中,但是落在小花耳中卻如同雷擊。自己一直忌憚的事情終於要來了嗎?她看向那老頭,還有他周圍的人,都是綢緞面料的儒衫或者褂子,真真是低調的奢華。就這一身上乘絲綢精心繡制的袍服就夠普通人家吃用幾十年了……
儘管小花心中很是憤懣,不過她不敢表露出來,更不敢去跟這些個老學者們較勁。今天是她的主場,是她的大喜日子,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