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露重,婦人不賴久跪,不一會便咳嗽起來,一發不可收拾。旁邊有兩個穿著束腰裙裾的丫頭過來將婦人扶起,“二太太快回屋歇息吧。”
婦人也不掙扎,任由兩人將自己扶著走,嘴裡還在惦記兒子:“也不知道發兒怎麼樣了,唉……”
侍婢安慰:“二少爺新去京都上任,有老爺在旁邊,定會無事的。”
噗通,什麼物什落地的聲音。
婦人道:“去看看是什麼?”
片刻,另一個丫頭拿著一個布包進來,“二太太,是一包人參。”聲音平靜,沒有絲毫慌亂意外。
婦人慈祥的臉孔頓時變得怨恨起來,“哼,又是那個孽障,給我拿去扔了,我老太婆就算是病死也不想看到他的東西!”
侍婢恭聲應諾,拿著布包走了,實際上這麼好的玩意怎會捨得扔了呢,二太太一生榮華富貴,什麼都不缺,她們這些做下人就不一樣。所以每次那個從未蒙面的五少爺送東西來她們都沒有扔掉,而是私自留下,然後找機會拿出去兩人分了,或是找機會賣了或是直接拿回去給老父老母……
無情看著裡面的一切,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再次消失在夜色中。他生來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所以他只能生活在黑夜裡。但是無論自己的處境怎樣,他始終不曾忘了母親的生恩,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執著才讓他在那麼殘酷的訓練中活到現在。
……
讓林氏欣慰的是靈兒終於打消嫁去田府的念頭,不過卻要去做啥客卿,也就是一個女門客。這這讓林氏再次感覺無語,哪有女兒家去做門客的,那那就是別人養一大群狗一樣,只是叫法不同。最重要的是那是拋頭露面的事情,有違婦德。林氏堅決不同意。
可是瞿家生聽靈兒一通解說,竟然應允了。
瞿家生這幾年時間混跡“上流社會”,也知道一些內裡,要想自己步步高昇,只靠田家是不行了,倘若靈兒可以打通更上面的關節的話就更好了。當然,反過來,她有個當高官的爹,她的身價不是也倍漲麼?所以無論如何這對瞿靈兒自己都是一件大好事。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且說小花這次病來如山倒,但是當把其中各種事情想通透了,對症用藥物精華滋養一番,不過兩天就又生龍活虎的。倒是景嬸來看她更勤了,小花心中很是感動,只不過這來的次數太多,她都不好去做自己的事情。
小花還在擔心無情的事情,在小院養病這幾天外面沒有一絲動靜,她愈發斷定先前的猜測,看來自己是不能出這個小院的。只是要是一直困在小院的話不用他來殺自己,自己就得餓死。真不知道前世自己是怎樣靠那些腳板苕紅薯熬過來的。
小花一邊整理小院,將那些應季的果蔬種子一股腦撒下去,一邊養病,一邊調整心態,整理這段時間的得失。食物,就只剩幾張烤饢,以及地窖裡面儲存的乾貨。
這些日子全靠吃烤饢,燉以前收藏的野雞野兔,生活倒也有滋有味的。可是這些東西也經不住坐吃山空,眼看著就沒剩多少。
第一百二十一章 命運真是個神奇的玩意
至於銀錢,小花兜裡總共加起來已經有二十兩之多,上次林氏來為了做樣子又拿出去幾兩,還剩下差不多二十兩的樣子。這些在這窮鄉僻壤勉強可以過活,但是遇上災年,遇上逃命就遠遠不夠了……
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出去尋找生計。
小花將小院裡面收拾妥帖,又跟景嬸打招呼,自己的病已經全好了,不用再擔心。景嬸也放心下來,幾年相處,不知不覺中她覺得關心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一樣。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她在小花身上看到自己年輕時的不屈和奮鬥,只不過男人將家裡錢財敗光,掏空身體,死了,死了還不算,族裡同房親的看她孤兒寡母的,直接就將她和女兒給賣了,分絕戶子。
自己被幾經轉手,最後人老不中用了,恰逢當時田家財大氣粗,到處找下人,於是她的原主人直接將她賣到這裡來。至於自己的女兒……不知道還活著沒有。沒想到前不久夫家族人聽到自己在田家還不錯,竟然將自己女兒賣了進來當丫鬟,就是小荷。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所以相比之下小花感覺自己還是挺幸運的。她將剩下的一塊燻臘肉給景嬸,讓她保重好身子,而自己也要籌謀一下生計了,總躲在這小院裡面不是個事呀。
景嬸問自己能幫上什麼忙不,小花說:“你一直都在幫我呀,和以前一樣就好。”
小花將所有能對人體造成傷害的植物精華全部清理出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