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駕著她回小院路上,旁邊吵吵嚷嚷的,有人便趁機給自己肚子上來了一腳,當時因為脊背屁股和大腿後側疼的要死,這點小痛並沒在意,現在看來,這正是她們用的陰招。
小花想起前世自己被幽禁在偏院自生自滅,偶爾聽到那些婆子講前院的事情,他們處理那些不聽話的人便是用這種方法,說是家法。挨幾板子,實際上便會下黑手,直接將人內臟踢壞,不過一兩天便直接疼死,外面看不出其它傷痕。
小花這下子終於徹底安靜下來了。來不及恨,來不及怨憤,將所有的情緒通通收拾起來。
宅鬥是一門學問,看來自己在宅斗方面還是太嫩了點呀。光憑前世那些破碎的記憶以及這一手異能,還不足以在深宅大院立足。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小花感覺到自己生命正在飛快流逝。
小花慢慢將藥物精華渡送到肋下,那裡是腎。腎主水,水竭則生命也完了。
小花感應到那裡有瘀阻,就像是當初感應到賀大夫腦袋裡面的瘀阻一樣,只不過這次更加大塊,破裂的血管還在不斷滲血。
小花按改進後的方法和藥方開始治療起來,先是讓血管凝血。阻止血液繼續滲出來。接著便是用祛瘀消腫的藥物精華緩慢分解掉瘀阻,透過代謝排出體外……
不知過了多久,小花幽幽醒來,渾身痠痛不已,猶如被馬車碾過一樣。
體內的瘀阻還沒有消除完。幸好破裂的血管修補上了,發炎的地方也基本好了,暫時沒有生命之憂。只不過因為將大部分的藥物精華用來治療體內傷勢,所以外傷還沒好,甚至已經開始化膿了。這麼熱的天氣,沒長蛆就不錯了,小花自嘲道。
掙扎著爬起來,一片腐臭味道。想到旁邊廚房去燒水,發現裡面狼藉一片,鍋碗瓢盆扔在地上,沒一樣好的。
小花越過破爛,終於找到一個缺口稍微小點的粗糖碗,踉蹌腳步來到後院,見提水的水桶和軲轆還完好地放在那裡,心道,還好沒把軲轆和水桶弄壞,否則她還要費些周折。
其實不是那些人仁善給她留一線生機,而是因為他們忘了。
小花提上水來,給自己灌了一通,感覺有些力氣了,又到茅廁裡面石板下拿出自己的匕首和小刀。
就在這時,小花耳朵一動,一聲輕咦轉瞬即逝。心中警惕,竟然有人監視我?是誰,田夫人還是田雲山?是來看自己死沒死還是怕自己沒死再來一下?
小花看著手中的匕首和小刀,已經拿出來了,放回去反而欲蓋彌彰。下意識偏頭看了下旁邊被樹枝柴火亂石堆放的角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心中稍安。這是兩年前自己挖的狗洞,幸好沒有被發現。
小花裝作一無所知,拿著匕首來到院牆旁,跪下來,開始刨土。那些人連鋤頭柄都被折斷的,所以只有用匕首來挖腳板苕了。
呵,又是腳板苕救了自己的命。小花挖出一塊用刀洗刮乾淨便放入破裂大口的陶罐中摻水燉煮。
小花有條不紊地做著這一切,熟悉而親切。
正在這時,院門外傳來極輕微的輕叩聲,心道,莫非是他們怕自己沒死透再來踩一腳的?
她小心走過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瞿小娘子,瞿小娘子……”
是景嬸,小花有些印象,交集不深,她來這裡幹什麼。自己的小院已經成為府裡的第二禁地了,所有人避之不及呢,她來湊什麼熱鬧。
景嬸在外面叫了一會便離去,小花回到後院,看著腳板苕塊在開水裡翻滾,等著煮熟就直接用刀刨著吃……一點也沒有違和的感覺。對小花而言,這就是生活,前世也是這樣過來的,甚至還沒有這麼高階的匕首和小刀,直接用手抓著吃,照樣沒把自己餓死。
晚上景婆子又來了,依舊輕叩幾聲。宅鬥是一門高深的學問,經過這次教訓,小花終於算入門了。她靜靜地靠在門邊聽外面的動靜,景嬸敲了幾下,見裡面依舊沒應,嘆口氣,便準備離開。
第二天,小花將院中那些人沒發現的藥材以及植物根莖什麼,用異能將它們的植物精華全部抽取出來,身上傷勢好的差不多,已經開始結痂,行動稍微靈便一些,只有腹內瘀阻還沒完全消除,還需要大量藥材。
院牆邊一圈都是自己種植的腳板苕,足有數百斤,所以暫時不用考慮吃飯問題。
小花這才有時間來打量自己的房間,所有東西都被抓扯出來,櫃子桌子掀翻,衣裳被撕爛踩成一團。她摸了摸櫃子和床底下的暗格……什麼都沒有。小花苦笑,看來這些人都是很有經驗的,把所有角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