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做好自己的本份。如果你不知道自己的本份是什麼的話那就回去問問你家夫人。我會給你三次機會。今天你已經浪費了一次哦。”小花說著嘴角浮起一抹柔柔的笑意,在香兒眼裡驚心不已。
香兒從小花房間裡出來時,感覺後背已經被浸溼透了。甜兒抓住她手臂問道:“怎麼樣,那賤婦沒喝出是井水的吧,有沒有責備你……咦,你臉色怎麼有些蒼白,是不是她罰你了?哼,這個賤婦,讓我這就去好好教訓她。”
“站住。”香兒叫住甜兒“別去,她。有些不一樣,還是小心為妙。”
“可是夫人那裡怎麼辦?”兩人嘆口氣,開始慢慢準備晚飯。
兩個丫頭都是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平時哪裡做過這些粗活?弄了半天都沒把火生起來,反倒弄得濃煙滾滾的。旁邊小院的以為失火了,看守婆子連忙過來看看。
小花撐著門框站著,說道:“那三個婆子呢?叫她們過來,以後洗衣做飯鋤地澆水的活就讓她們幹了,你們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就行。”
那三個婆子原本是前院管伙房庫房的,都是肥差美缺,即便是一等丫頭看到她們都要恭敬稱一聲“嬸子”。香兒和甜兒深諳此理。所以才沒有指使那三個婆子做事。現在小花這樣一安排,很顯然她還不知道這其中曲直。哪個小院的娘子敢得罪這三尊大神呀,兩個丫頭站在原地沒動。
小花呵斥道:“快去,既然到我院裡幹活那就有幹活的樣子,難道要我把你們都伺候起來不成。”
這時,那三個四五十歲的婦人大概已經將她整個小院“視察”完了。如同飯後散步一樣悠閒,聽到小花呵斥聲音,其中一個雙手抱在身前,腰背挺的直直的,下巴高高揚起。“瞿小娘子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小花看這三個僕婦老神在在的樣子,貌似她們是主人,自己才是僕人,心中便來氣,“你們,去給我把火生起來,煮飯。”
“瞿小娘子剛才說什麼,老身上了年紀,耳朵不好使,你再說一遍……”挑釁,赤果果的挑釁,但是人家語氣不急不緩的,難道上去抽人家耳光?
小花大聲吼道:“去煮飯,不然要你們來幹什麼?!”
“什麼,煮飯呀?瞿小娘子早說嘛,要我們煮飯說一聲就行了……”小花從來不知道一句話原來可以掰成這麼長一段話,她感覺對方乾癟的嘴唇就在那裡開合著,耳邊就像有無數只蒼蠅在那裡嗡嗡的叫著,天邊只剩下最後一絲餘輝,而那婆子竟然還在那裡就煮飯的問題說著,說著……
小花崩潰了,她感覺自己這次是真的病了,倚在門框,眼前所有景緻都重疊起來……
啊——真的受不了了!
就在當天晚上,小花不顧“病體”親自去找田雲山。她一定要將這幾個僕婦送回去。
小花剛走,魏婆子,曾婆子以及楊婆子坐在街沿上,那個以煮飯為題說了一個時辰的魏婆子說道:“唉,年輕人呀,連這麼點耐性都沒有……”似是嘆息又似輕蔑。
曾婆子道:“她難道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竟真的去找老爺了?”
楊婆子藉口道:“管她呢,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誰,竟然叫我們給她煮飯?”
香兒和甜兒走過來,微微行禮,甜兒說道:“嬸子,你們說這次她還會有那麼好運嗎?”
薑還是老的辣,對甜兒的話只是高深莫測笑笑,沒發表半點看法。香兒扯扯甜兒衣角,儘管她們都是夫人帶來的,都是身為下人,但他們之間還是存在競爭,而且也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關係。所以也只是貌合神離而已。
……
小花得了特赦,除了不能隨便出府外,可以自由出入前後院。她輕車熟路來到田雲山的書房外,裡面黑燈瞎火,不在。又風風火火趕往他的住房去,仍舊沒人……小花現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把那幾個氣死人的僕婦趕走。既然這個命令是田雲山下的,那麼自然也由她收回。
一路上都靜悄悄的,小花心中微微有些奇怪,卻沒放在心上。若是她這時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就知道有些不對勁,也就不會這麼莽撞了。可是她這兩年多時間看似困難實際上過得比以前在瞿家還滋潤自由,即便是田雲山,看似冷漠,實際上也多次拋棄一貫原則包容她的缺點,所以,讓她潛意識的覺得自己是不是在田雲山心目中是與眾不同的,以為田雲山不會對她怎樣……
小花想到一個地方,那個幽靜的小院。然後想都沒想就走過去了。小花被兩個護衛擋住,正要大喊,裡面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