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居,我們母子惹不起你沈家,至少躲得起吧?”
沈篤禮語氣有些生硬了:“這是什麼話!兒子也是我的,你把他帶去國外,我呢?有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我現在不敢認他,是因為時機還未成熟,把他帶在身邊怕招來更多的殺機,二十年了,你以為我不想跟兒子相認嗎?你以為我是鐵石心腸嗎?”
周蓉爆發了,突然對著電話嘶吼:“沈篤禮,你不要找這些藉口!你家裡那些破事跟我們母子半點關係都沒有!你就是個懦夫!懦夫!”
沈篤禮黯然長嘆,是的,他是懦夫,他忍了二十年,至今還沒忍出個結果,也許,他不應該當這個家主,如果他不是家主,現在正是一家三口團聚享受天倫的時候。
俯瞰眾生的權勢,相比血濃於水的親情,孰重孰輕?
沈篤禮迷惘了,五十知天命之年,他坐擁重權,卻愈發過不了權勢這道坎。
“沈篤禮,我要去寧海,我要見葉歡,二十年了,母子也該見見面了,你不要攔我,為了兒子,我可以把命豁出去,哪怕跟你們沈家徹底決裂,我也在所不惜!葉歡也許不是你們沈家的太子,可他是我騰龍集團的太子,我騰龍集團成立到如今,一直保留著100%的股份,全掌握在我手裡,為的就是有一天我能親手把這份家業交給他。”周蓉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堅定。
沈篤禮沉默了一會兒,嘆道:“蓉兒,你去見他吧,這次我不攔你了,沈家已有人知道了他的存在,我再遮掩下去毫無意義,去吧,我在這裡為他盡力掃清障礙,他是我沈篤禮的兒子,沈家的人必須認他!”
……
第二天,寧海市國際機場緩緩降下一架專機,騰龍集團的專機。
周蓉在保鏢們的護侍下,邁著優雅如貓的步伐,慢慢走下舷梯。
寧海市委書記張誠泰和騰龍集團總裁助理周媚等候在舷梯下,專機方圓五百米內已被武警戒嚴,任何人不得靠近,這是一次隆重卻很低調的接機,迎接周蓉的,只有張誠泰和周媚二人。
一下舷梯,張誠泰迎上前,畢恭畢敬朝周蓉微微鞠躬:“沈夫人,多年不見,您還是這麼年輕,歡迎您來寧海。”
周蓉淡淡點頭:“張書記有心,葉歡承你暗中照顧數年,這裡多謝了。”
張誠泰一凜,沈夫人這話透出的意思,好像葉歡跟沈家關係非常不一般,這語氣簡直就是母親代兒子表示謝意似的,據說老領導中年喪子,卻不知所蹤,難道葉歡……
淡淡一句話,裡面卻包含諸多資訊,張誠泰使勁搖搖頭,豪門家族的秘辛不應該知道太多,他也不敢知道得太多。
周媚恭敬的攙著周蓉的手臂,將她請進全封閉式的房車。
房車無聲啟行。
“葉歡呢?”周蓉語氣有些急切。
“他還好,不過最近兩天有些情緒低落……”
“情緒低落?為什麼?什麼人又惹他了?”周蓉急道。
周媚嘴角一勾,露出一道優雅的弧線:“因為他失業了……”
周蓉吃驚:“失業?他不是在那個什麼……紅虎公司工作嗎?”
“原本是的,可是後來,紅虎公司因為葉歡被刺一事受了牽連,已被政府勒令停業整頓,我們騰龍與紅虎的商業合作也暫時停止了,葉歡是紅虎董事長助理,他也暫時失業了。”
周蓉哭笑不得:“這事兒鬧的……媚兒,馬上幫我安排,我要見他。”
周媚有些遲疑道:“夫人,現在見他……恐怕不妥。”
“為什麼?”
“葉歡……對他的父母有很深的仇恨,我想您應該明白這種感受,相認的事,只可緩緩圖之,不可操之過急,否則葉歡很可能會情緒激烈反彈,那時再想彌補就晚了。”
周蓉怔忪片刻,眼中忽然落下淚來。
“這孩子……二十年,苦了他啊……”
“夫人別傷心,其實您可以用一種迂迴的方式慢慢接近他。”
“什麼迂迴的方式?”
“比如說……”周媚的嘴角漸漸勾起,道:“……從他身邊的人身上開啟缺口。”
……
“我他媽失業了!”葉歡抱著頭,痛苦呻吟。
猴子道:“你不是紅虎的小白領嗎?被你們柳老闆炒了?”
葉歡頹然道:“沒看新聞嗎?政府最近掃黃打黑,紅虎公司被查封了。”
猴子幸災樂禍的笑:“傻了吧?小白領當不成了吧?”
葉歡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