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上報了部裡?”鄭巖插嘴問道。
“五個腦袋,如果是殺人案,就是一場特大凶殺案,當地警方不敢隱瞞,咱們局長請教過專家,也認為應該是連環殺人,這才讓我們去鑑定一下。”
“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還有別的線索嗎?”杜麗皺了皺眉。
“沒有。”唐賀功搖了搖頭,“他們判斷,那些骨頭在地裡埋了至少半年以上。剩下的得我們到場之後再看能不能有什麼新發現。”
抵達W市的第二天一早,唐賀功和鄭巖就來到了W市公安局的鑑定室。杜麗和秦玲正和衣而臥,她們把幾把椅子排在了一起,當作床。這是杜麗的主意,按照秦玲的風格,她會直接把解剖臺當成床。
前一天晚上,她們兩個人在這裡忙碌了一夜。
唐賀功上前叫醒她們,順便把早餐遞了過去。
“W市的特色美食,驢肉火燒。”他先咬了一口,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天上龍肉,地上驢肉,名不虛傳。你們整晚沒睡,研究出什麼來了?”
“五個不同的人,在一個月之內相繼死亡,都是被人殺死的,然後分屍。”秦玲攏了攏額前的劉海兒,一邊咬著火燒,一邊說道,“兇手的手法不怎麼樣,不懂人體結構,很多刀都砍在了最堅硬的骨頭上,唔,看這裡。”她直接抓起了一根骨頭,“這上面有摩擦的痕跡,幸好兇手沒有銷燬罪證。”
“也許是沒有條件。”鄭巖突然說道。
秦玲看了一眼鄭巖:“我不覺得是沒有條件,瘋子的行為模式是不能用常理推測的,也許他只是喜歡這樣。唔,對不起,我不是說你。”她衝鄭巖笑了笑。
“還有什麼?”鄭巖問道,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
“還是手法的問題。”秦玲吐了吐舌頭,“兇手在將骨頭製作成餐具的時候,好像沒有趁手的工具,手法非常粗糙,這上面的擦痕非常嚴重,比如這個地方。”她指著一把叉子的頭部說道,“叉頭這幾個齒的形成,開始我以為是斷裂造成的,但是所有的叉子都是這樣,我才想大概就是這種做法,因為沒有合適的工具,所以就用別的東西硬砸出來的,之後也沒有用專業的工具打磨過。不過奇怪的是,這上面的一些比較新鮮的花紋,卻又明顯是用刻刀這類專業的工具刻上去的,這更符合一個骨雕藝術家的風格。”
鄭巖和唐賀功這才注意到,在每一件人骨餐具上,都雕刻著一幅畫像,五套餐具,分別被刻上了五個不同人物的畫像。然而因為骨頭不規則的曲線使得這些畫像難以辨認。
“難道不是同一個人完成的?”鄭巖皺了皺眉。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秦玲點了點頭,“有一個人殺了這些人,然後將他們的骨頭做成了餐具。另外一個人無意中發現了這些餐具,就在那上面做出了標記。”
“你們記得變態連環殺人案的特點嗎?”唐賀功突然插嘴問道。
“作案手法相同?”秦玲有些猶豫地說道。
“那只是從表面上來看。”鄭巖笑了笑,“連環殺人案最大的特點是兇手作案是存在一定規律的,有些殺手還會在案發現場留下獨家標記。頭兒,你是覺得?”
“只是有這個想法,但是不太確定。”唐賀功拿起了一塊骨頭,放在眼前仔細地打量著,“兇手的獨家標記應該是唯一併且統一的,但是你看這些畫像,雖然具有標記性的特點,但又不完全是。”
“這也是一種規律。”鄭巖接過那塊骨頭,“別忘了‘廚師長’從來不會帶走相同的人體部位。我認為,這個案子也是這樣,只不過兇手畫的不是自己,可能是他非常重要的人,也可能是用這種方式在紀念這些人。我傾向於兇手和這些器具的製作者是同一個人,只是分別在不同的地方完成的這些工作,在案發現場,他可能不具備某些條件。等等,頭兒,你看這裡是怎麼回事?”
鄭巖突然指著骨頭上一個微小的痕跡問道。
“這是?”唐賀功接過那塊骨頭,仔細地看了看,臉上震驚的神色越發明顯。
“是咬痕。”秦玲點了點頭,“昨天晚上的又一個重大發現,所有的骨頭上都留下這種咬痕。初步判斷,留下這些咬痕的是同一個人,所以我才判斷這些人都是被殺害的,留下這些痕跡的可能就是兇手。”
“骨頭是被人啃過之後才做成的餐具?”唐賀功突然笑了出來,“鄭巖,我們打個賭,這個兇手跟之前的兇殺案不一樣,不是為了追求轟動效應,這傢伙是真心把他們當成食物的。”
“我認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