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完十七年牢,這倒不是對他所作所為的懲罰,而是過這麼長時間後,他所知道的一切就不構成國家機密了。我親眼看到了這個人的景況,四十來歲,憔悴,呆滯,活在一個昏昏噩噩的世界裡難以自拔。我可不想步他後塵。
那些機靈些的,就不辭而別。一般總能被找到。這個世界,能藏身的地方是越來越少了。一旦回來,面臨的仍然是入獄還是繼續幹的要挾,他們選擇了後者。
我知道的人裡面,有三個成功逃脫的例子。一個在越南落腳,開了一個比薩店。對那些西方人來說,這餐館就跟沙漠綠洲似的,尤其是對那些不習慣吃亞洲菜的美國人而言。我和聯絡上了,他建議我去找他。那邊還能開上幾個比薩店,而且按他說的,在那兒沒人能把我們怎麼樣。
很多以色列人到印度去,特別是在兵役後期。一個同事就在那裡找到了安身之處,為延長長期簽證他使出了渾身解數。
第三個嘛,進了一家加拿大公司,經濟諮詢方面的。他坐過一段時間牢,但手裡有一份名單作為要挾。那東西上有不少重要主顧的資料,使他得以過上平靜的生活。不過他還是需要小心令人不愉快的尾巴。
至於我,一直在尋找脫身的最佳方式。說實話,到越南或者印度過一輩子對我毫無吸引力。要麼太潮溼,要麼就太熱。加拿大呢,又太冷了。
看到我長時間這麼心不在焉,烏里受不了了。有天傍晚他把我叫到辦公室,向我“仔細”說明他們對下面幾個月的考慮。凡是總有回報的一天。不少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