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地方,完全鬧不明白龍牙這是要把車開去哪裡。
他在聽著電話通話的時候,偏頭看著窗外,結果就在董主任問完話的那一剎那,車身極為劇烈地顛簸了一下,把齊辰嚇了一大跳,他下意識地抽了口氣,還沒來得及開口問龍牙怎麼回事,就被車窗外的景象震住了。
就見原本正常的道路陡然變樣,兩邊的路燈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株接一株筋骨嶙峋的龍槐樹,每株龍槐樹前都站著一個面目不清的人影,他們弓腰頷首,手中提著一盞白紙皮糊的燈籠,在這樣冷的夜裡,完全吹不到風似的靜止在那裡,唯一動著的,只有燈籠裡微顫的昏黃燭火。
“這是……”
齊辰剛要開口,就聽龍牙十分理直氣壯地衝董主任道:“哦,我車剛開進龍槐鬼道,預計還有不到一分鐘天雷就追過來了,在我們被劈成煤灰之前,務必把許可權開了啊。”
小白蓮董主任:“……幾秒鐘我上哪兒給你開許可權去?你不知道特處那邊電話一直很忙嗎!”
齊辰覺得董主任大概得費不少力氣才能把“龍牙你大爺”這類的問候吞回肚子裡。
董主任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大概是不想再跟這麼糟心的下屬說話了。
在兩邊紙皮燈籠昏黃的燈火照耀下,齊辰隱約看見這條路在前方不遠處就要到頭了,頂頭有間客棧式的三層房子,屋內也亮著同燈籠一樣昏黃的燭火,屋外簷下支出一面旗,上面寫著一個同祈遣令上風格相同的字——渡。
以那屋子為界,往前便是一片陰沉沉的黑,連燭火也照不過去。
眼看著車要開到頭,身後天際悶雷炸響,隱隱從遠方轟隆而來,像是巨大的車輪正碾向這裡,紫色的閃電如同葉脈,斜斜地朝這裡延伸。
後座的老太太已經快抖成篩子了,哆哆嗦嗦地透過後車窗朝天上看著。
頭一次嘗試被雷追著屁股劈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