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跑到東線去了,李俊義去了那裡呢?莊繼華做夢都沒想到,孫傳芳居然會把李俊義給調走了。
“看來,鄭俊彥給我們安排了條出路呀。”莊繼華略帶嘲諷的對薛嶽說:“你說李俊義會在那等我們?”
薛嶽同樣沒想到李俊義會被調走,他看看地圖,指著小廟西面十多里處的一個村莊,口氣有些猶疑:“應該是這裡吧,這裡可以兼顧南北兩面,我們走那條線都跑不了。”
“嗯,”莊繼華點點頭:“與我想的一樣。就讓他在那裡等吧,不過,鄭俊彥的佈置有些奇怪。”
“是有些奇怪,難不成西山危急,”薛嶽點點頭,他知道莊繼華的意思,李俊義在的話,牛行車站恐怕今天就守不住了,鄭俊彥這樣作明顯多此一舉:“李俊義支援那裡去了?”
“不管他,我們今天守過去,明天再守一天,任務就完成了。”莊繼華收起地圖,指揮部內的其他檔案幾乎全部燒燬了,電訊處的房間裡生著一盆火,一旦被突破,電訊處長就必須燒燬密碼本,密碼員、機要員、電訊處長必須自殺,他們都把手槍放在伸手可及之處,時間一到,就給自己腦袋一槍。
比以往更猛烈的炮火預示這次進攻不同以往,炮彈雨點般地落下,車站內牆倒屋塌,爆炸聲此起彼伏,東邊的宿舍被完全摧毀,正面阻路的車廂被炸得四處亂飛,幾發炮彈準確的落在候車廳屋頂,候車廳當時就垮了一半,濃密的煙霧嗆得人睜不開眼睛,指揮部內傷亡無數。
炮擊停止後,莊繼華從煙塵站起來,忽然感到一陣劇痛,眼前一黑,隨即仰身栽倒,這可把身邊地宋雲飛嚇壞了,連忙撲到莊繼華身邊大叫:“師長!師長!”
牛行之戰打響後,一師官兵不知不覺地把莊繼華官銜上的那個副字去掉了。聽到宋雲飛地叫聲,薛嶽也急忙趕到來,急吼吼的叫:“師長!師長!你可不能死!”
宋雲飛和薛嶽急忙把莊繼華抬到外面月臺旁的掩體裡,他們這下才看清,從莊繼華身上冒出三股血,前胸、小腹、左肩,血如泉湧。
“軍醫!軍醫!”宋雲飛瘋狂的喊道,薛嶽一巴掌把他煽倒在地。
“不許叫,師長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聽到沒有!”薛嶽臉都白了,這個時候要傳出莊繼華陣亡的訊息,前面計程車兵非立刻崩潰不可。
槍聲瘋狂的叫囂著中,宋雲飛把莊繼華抬進醫護所,軍醫一看是莊繼華,立刻手忙腳亂的為他包紮。
“你快點!”宋雲飛又急又怕:“他沒死吧?”
軍醫一邊指揮人包紮,一邊仔細檢查。
“沒死。”軍醫毫無表情的說:“不過快了。”
“你***胡說!”宋雲飛唰地抽出手槍,頂在軍醫的後背上。
軍醫不客氣的伸手把他的手臂擋開:“你要殺了我,他就死定了。”
第四十四節 牛行車站(十七)
軍醫檢查完莊繼華的傷口後搖搖頭說:“必須儘快動手術,可是我沒有麻藥,也沒有血漿了。”
“他現在昏迷,動作快點,他醒不了。”宋雲飛急得團團轉,想出個餿主意。
“放屁,要是中途他醒了呢?他要一動,不就要了他的命。滾出去!”別看軍醫剛才沉穩的樣子,那全是裝出來的,他不能著急,他要急了宋雲飛他們得瘋了。
“師長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不想救師長嗎?”軍醫爆發了,衝著宋雲飛一頓狂吼,宋雲飛反沒話可說了。
“找幾根繩子來,把他捆起來。”軍醫發洩之後說道,宋雲飛急忙出去找繩子,這邊軍醫卻已經櫓起袖子,正在衛生兵的幫助下從他的身上抽血。
“抽我的!”宋雲飛也櫓起袖子,軍醫白他一眼:“我沒時間給你檢查血型,我是是o型血,不用檢查了。”
外面的槍炮聲更加激烈,醫護所裡卻死一樣安靜,所有傷員都眼巴巴的瞧著兩張桌子拼成的手術檯,上面躺著的師長;薛嶽想瞞,可全師人都知道宋雲飛和伍子牛就是莊繼華的影子,能讓宋雲飛如此失態的傷員,全師數來數去只有一個,更何況莊繼華的軍裝雖然破爛不堪,骯髒不已,可卻還能分辯得出一顆炮彈在附近爆炸,屋頂落下一層灰燼,軍醫皺眉吩咐說:“找幾個人,拉塊布,把上面的灰擋住。”
馬燈下下,軍醫輕輕的用手術刀劃開莊繼華的面板,屋裡所有人都屏息靜氣,連重傷員也忍住疼痛,生怕驚動了手術中的莊繼華,只有屋外如雨點般密集的槍聲。
敵人的進攻變得瘋狂,他們也學著莊繼華的戰術。一線步兵全部花機關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