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面對爭論的大臣,說出的一句名言。
幾百年來,中國政治就是在這條名言的指引下執行,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中國人可以在面對經濟糾紛時妥協,可以在面對對外戰爭時妥協,但絕不會在面對另一個國內政權時妥協,所有政權糾紛只有一種解決方式——戰爭。
重慶,延安,兩個政權,兩個政黨,兩隻軍隊;這種情景在這個國家歷史上曾經出現過多次,歷史告訴我們,他們的解決方式也只有一個。
我有種深深的擔憂,對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在經歷了長達七年的戰爭後,這個渾身是傷的國家,還要經歷一場血流成河的內戰嗎?“
韋伯房間的燈又亮了一夜,在天色大亮後,房東夫婦卻意外的發現,韋伯沒有睡覺,而是紅著眼睛出來與他們一塊吃了早飯,然後便換了西裝出門了。
韋伯的心情有些傷感,這篇文章他沒有向外寄,在這個國家十幾年,他對這塊土地充滿感情,對這裡的樸實人民充滿感情。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寫出這樣的悲觀的預言,這是個令人傷心的前景。
到了戰區司令部門口,晨曦下,門口的哨兵神情疲憊,司令部內顯得很平靜,似乎昨天的緊張被長夜消化,這是種奇怪的感覺,不過也只有象韋伯這樣敏感的人才能感覺出來。
他沒有打算進司令部大門,倒不是進不去,他身上有黃色通行證,這個通行證可以讓他進入司令部外院,不過他很清楚,即便這時候進去,也拿不到任何新聞,中**官在這上面口風非常緊,口風不緊的已經全部被莊繼華趕走了。
“韋伯先生,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韋伯回頭卻是馮詭,馮詭看來睡得很好,精神很好,看到韋伯的樣子,馮詭一愣隨即笑道:“看你雙眼通紅,又熬夜了吧。”
韋伯淡淡的笑笑,與馮詭接觸很多次了,這老傢伙滑得不得了,要想從他嘴裡掏出句實話,比登天還難。
倆人順著村中大道向外走,安靜的村莊已經甦醒,道上的村民比較多,他們熱鬧的打著招呼,手裡拿著各種各樣的農具,趕去忙乎昨天沒完的農活。
馮詭似乎察覺到韋伯的情緒不高,他心裡微微有些納悶,這個敏銳的老外,今天是怎麼啦?說來司令部內今天有不少新聞線索,熊式輝的到來,蘇軍的進攻,這兩條便是大新聞,韋伯怎麼會沒有反應。
韋伯看著周圍黝黑的樸實面容,心中那種悲涼更加深了,戰爭雖然還沒結束,可他們的臉上卻已經浮現出對新生活的嚮往,可他們卻根本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他們的命運掌控在重慶和延安手中。
這是一群螻蟻,他們在自己狹小的空間中自由的耕種,享受著辛勤耕耘的成果,平凡的生活著,可這種生活能持續嗎?
外面的世界已經風起雲湧,各方都在磨刀赫赫,一旦時機到來,這種平靜便會被無情的碾成粉末。
第三部 血火抗戰 第十一章 朝天闕 第一節 一個美國記者的目光(十二)
一切都象昨天一樣平靜,韋伯相信明天也會一樣如此平靜,遠處小樹林邊何國柱依舊在一板一眼的打著太極拳,出了村,路上的人便漸漸少了,倆人並排走著,馮詭似乎也沒想開口,他深深的呼吸著鄉間清新的空氣,神情怡然輕鬆。
倆人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小樹林,從側面的小道繞過去,繞過小樹林後,便能看見鐵路,一列火車正飛速開過,可以清楚的看見火車上的坦克和重炮。
與鐵路平行的是條公路,公路上不時有零星的卡車駛過,車上同樣裝滿各種各樣的物資,與卡車並行的還有一隊隊馬車隊,馬車上堆滿糧袋,車上飄著青天白日旗和支援隊的隊旗,這些都是各地區自願捐助的糧食,由救國會組織送往前線。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馮詭漫吟道:“杜甫的這首詩用來形容現在,可謂再恰當不過了。”
“馮先生,貴國的詩有種韻味,很特別的韻味,與莎士比亞有很大的不同。”韋伯漫不經心的說。
他研究過中國的詩,也曾經也想作這樣一首,可總是失敗,被中國同行嘲笑,這讓他感到非常鬱悶。
“中國的詩講究聲韻,對偶,西方的詩講究感情,兩者相同的地方是,都留下無盡的想象空間。”馮詭曾經留學歐洲,對西方文學有所研究,講起文學來同樣頭頭是道:“不過,比較而言,中國詩歌的想象空間更大,也就更生動。”
韋伯淡淡一笑,這又是中國人的一種驕傲,雖然胡適等人大力推行白話文,白話文在中國已經非常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