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望著他說:“你去華北看看,與岡村君談談。”
石原莞爾沉默下,他知道小磯國昭要他與岡村談什麼,沉默一會,他點頭答應。
小磯國昭與石原莞爾在車上商議時,皇宮中的裕仁也在商議,盟國宣佈,戰後將追究他的戰爭責任,也就是將其列為戰犯,這讓他極其震驚,雖然外表上保持冷靜,但內心裡面,他感到極度不安,皇位傳承已經上千年,若是在他手上斷絕,他真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一年多來,從節節勝利,突然轉為節節敗退,裕仁無論在感情上還是精神上都很不適應,也難以理解,他憑直覺判斷這其中有問題,可問題在那,卻始終沒有找到。
“你們對華北決戰的前景怎麼看?是支那軍的戰鬥力提高了,還是皇軍的戰鬥力下降?”裕仁問道。
多田駿多次蒙天皇召見,也數次在這個大殿應答,可最近不知怎了,總感到皇宮中瀰漫著一絲蒼涼。腳下的地板依舊是那樣乾淨,殿內的各種物件也依舊那麼整潔,可多田駿的心中卻依舊卻有種陌生感。以往的絲竹沒有了,後宮中傳來女子整齊的喊殺聲,那是皇后良子帶著宮女和命婦在進行軍事訓練。
木戶輕輕咳了一聲,多田駿連忙抬頭望著裕仁:“陛下,這兩方面原因都有。以前新兵入伍都要經過至少半年訓練,但現在多數新兵只受過三個月甚至更短,支那人在戰爭中學習戰爭,戰鬥力有顯著上升,可儘管如此,敵我傷亡比例,我們依然遠低於敵,總體來說,我們陣亡一個士兵,敵人要傷亡2…3人。這個比例已經很高了,只是與戰爭之初下降了很多。”
多田駿的答覆沒讓裕仁有絲毫寬慰,中國人口眾多,就算一比二,日本也消耗不起。裕仁呆呆的望著殿外的天空,木戶和多田駿交換個眼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良久,裕仁才低低的嘆口氣:“石原認為華北決戰不可行,你怎麼看?”
多田駿心中微微一震,御前會議他沒有參加,但也聽說了,石原莞爾堅決反對華北決戰,要求後撤到熱河和滿洲國境,同時放棄江南,這個戰略被御前會議否決了。
“陛下,目前戰況不利是事實,不過,如果我們退到滿洲國邊境的話,將受到支那和蘇俄的兩線夾擊,而且一旦到了這個地步,外交上再無突破的可能,即便最終蔣介石答應和平,帝國可能失去的不只是滿洲,很可能連朝鮮臺灣都要失去。”
多田駿也不贊成石原莞爾的戰略,如果中**隊打到滿洲邊境,蔣介石還會與日本和談嗎?即便同意和談,開出的都是天價。
裕仁點點頭表示贊成,過了會又問:“多田,岡村得到增援後,能擊敗支那軍嗎?”
多田駿明白裕仁還是在擔心,畢竟兵力差距太大,而且從鄂北會戰後,支那軍攻勢如潮,皇軍連連敗退,國民士氣沮喪,現在急需一場勝利來挽回士氣民氣。陸軍省提出華北決戰便是出於這個考慮,但華北決戰的困難太多,兵力對比太懸殊,裕仁也沒有信心。
“從整體來看,皇軍戰鬥力依舊強於支那軍,”多田駿開始給裕仁打氣:“陛下,岡村將軍一定會率領將士奮勇作戰,擊敗支那軍。”
多田駿還沒說完便暗罵自己,這話太軟弱,根本不足以鼓起任何人的信心,於是又連忙補充道:“皇軍與支那軍最大的差別便是,皇軍不但有武器,更重要的是,我們有武士道精神,用武士道精神武裝起來的,只要需要,將士們將戰鬥到最後一刻,實現陛下的希望。”
裕仁這才露出一絲寬慰,然後很快收斂起來,莊重的示意多田駿可以退下去了。木戶沒有離開,裕仁只是示意多田駿離開,那意思便是讓他留下。
待多田駿離開大殿後,裕仁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殿門前,木戶的身體隨著裕仁的身影轉動,裕仁揹著手望著內宮方向,過了會才慢慢的問道:“你看小磯國昭能收拾局面嗎?”
木戶聞言一驚,他聽出了裕仁的意思,小磯國昭是鄂北會戰後出任首相的,到現在不過一年左右,這麼快就換人?裕仁沒有催促木戶,只是靜靜的等待。木戶心中迅速盤算,小磯國昭究竟在那些地方引起裕仁不滿?
“陛下,小磯首相剛剛出任首相不到一年,到目前為止,他壓住了陸軍,維護了陸軍海軍的團結,在這方面是很有成績的。”
木戶看不到裕仁的神情,他慢慢琢磨著這位神的想法,忽然間,他發現裕仁露在外面的手,抓得緊緊的,他隨即換了語氣:“不過,在外交上卻遲遲沒能開啟局面,這有負陛下的期望。”
裕仁轉過身面對著木戶,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