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默契了,事兒就好辦,不片刻李元昊遞了張紙出來,上面鬼畫符一樣寫著狗爬似的看不懂的党項文。
四哥接過來,滿意地笑了笑,眼瞳深處掠過一抹精芒:“世子放心,我一定按你說的地方送到,保準不耽誤。好了,現在我也可以問問世子,那串棲鳳鳴鸞水膽瑪瑙鳳涎珠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吧?”
李元昊抬頭,半個時辰前幾乎失控的表情竟又換成了他一如往昔的狠厲。
“我就是不說……”他冷冷盯著龐昱,唇角勾起一個詭邪的彎弧。
“你也不敢不替本世子把東西送到吧?”
“嗯,的確。”龐昱像是早料到了他會玩這一手,臉容平靜,一無怒意,“西夏王不知道江寧府發生的事情,對你、對我都有好處,所以這封短箋我一定會交到你要我交到的人手裡,不過嘛……”
他玩味地甩著手裡墨跡未乾的短箋,笑容益發燦爛。
“世子啊,你知不知道,一個人的親筆手書落到善於模仿筆跡的高人手裡,可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哦。”
第三百七十七章 漂亮妹子們,哥來啦
“龐四,你個混帳東西,畜牲狗*養的,你敢誆騙本世子!”
“姓龐的,你記著,別讓小爺出了這裡,小爺要是出去,一定不放過你!”
“額濟納大大發!!!亦集乃曩霄嵬理!嵬名兀卒唃遇惟亮廝囉塔彈!!!!!!(西夏語,請自行腦補哈~~)”
完全無視身後暴跳如雷的瘋狂狂罵,四哥哼著“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的小曲,大搖大擺地出了大牢。
牢外,韓琦早在等候,見到他出來飛步迎上。
“大人,東西拿到了?”
“大人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情?”四哥笑笑,把短箋遞給他。
“我還真不看不出來啊,你小。子竟有一手模仿筆跡的本事,而且不光漢字,連党項文一樣可以‘造’出來。”
“大人過獎了。”韓琦很謙虛欠了欠。身,“稚圭出身書香世家,自小被家父送入書院,苦讀不輟,然少年心性,豈有不好嬉鬧玩樂者;無奈書院規誡甚嚴,罕得,稚圭為求外出嬉玩,時常模仿家父筆跡給先生致假,被先生辨出系偽造而得沒少挨(戒)尺子,久而久之竟也練的熟手,不想……哎,十七歲那年稚圭冒父筆跡以家中白事為由,告假歸鄉,卻跑去揚州在青樓楚館流連數月,事發被書院逐出,無奈只得投身軍中,謀個出身……”
“我說嘛,稚圭你滿腹文略,有經。天緯地之才,怎麼卻在軍中做個小小校尉,不過……嘿嘿。”四哥淫蕩的笑了兩聲,“有你這一手仿冒筆跡的本事,在軍中也挺吃香的吧,告個假去ji院花差花差,簡直是家常便飯吶。”
“大人明鑑。”韓琦一派肅容地道,“自被嶽麓書院逐出,。稚圭痛定思痛,再不敢以此伎倆胡作非為,七年軍旅生涯,稚圭未致一假、未缺一操(早晨操演,軍隊定習),誓要一改舊日頑劣,為大宋效命盡忠!”
“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稚圭此念……甚好、甚好嘛。”光想。著請假逛青樓的天丁大人頗有點兒尷尬,“不過所幸這門技藝未曾拋下,今日竟還能在江寧派上用場——這樣,你趕緊把李元昊手書拿去,按我之前說的開始‘準備’,再有叫人謄抄一份,給李元昊的手下送去。”
“抄?”
“嗯,不能送去原件,李元昊這傢伙詭計多端,天知。道他會不會在手書中用暗記什麼的夾帶其他訊息。”天丁大人瞥了一眼大牢的入口,裡邊隱約還有李元昊的狂叫傳出來,“你叫人——不,你親自重新抄一份,順序、換行能打亂的就打亂,遣詞也可以換掉,意思差不多就成。”
“那要是送過去。了李元昊的人不信這是他們主子的手書呢?”
“愛信不信,幹咱們什麼事,截住質子飛騎,李元昊比我們更急。”四哥哼笑一聲,看看附近沒什麼人,遠遠站著守衛的也都是京裡帶來的禁軍,整個府衙大牢已經被完全接管,忽然壓低聲音問道:“那件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大人放心,那晚您讓我帶人連夜翻看司馬大人送來的卷宗,推測出的空幻分佈江寧的十幾個地下聯絡點以及眼線、暗樁等等,如今已全部處在我們嚴密的監視中,只消大人一聲令下,保管頓飯工夫,就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
“做的很好。”四哥讚許的點點頭,聲音卻壓得更低更低,“不過這期間,你沒有借用過衙門和建康軍的人吧?”
“沒有,大人說了,空幻在江南盤踞多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