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症狀就像平常的流感傷寒。比如咳嗽、發驚、痰多等。可是等過了三五日。身體會突然出現間歇性的高燒。伴隨著頭痛、咽喉疼、虛弱和劇烈地肌肉疼痛。然後是嘔吐、腹痛、拉稀。
發病之後地短短十天內,全身各處出血不止,鼻子、眼睛、耳朵……褐紅色的血就往外湧。壞死地五臟六腑甚至從嘴巴里吐出來!不是小地誇張啊。那場面。哎呀。忒嚇人了呀……患者到後來整個人就像在你眼前融化了一樣!”
龐手口並用。形容地非常恐怖。沒辦法呀。無論如何得打消這丫見自己面談地念頭,不然可就什麼都穿幫了,沒辦法只好瞎編胡掰、盡往駭人的地方說,但是趙玄皇不但沒有被嚇退。盯著他的眼神反而愈發地疑惑起來。
“啊。是我沒說清楚。”龐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地補充道,“我家侯爺是得了這個病。不過侯爺吉人天相。命中自有神明護佑。在與病魔抗爭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終於扛過來了。自此病毒在侯爺體內產生了抗體。侯爺不會再發病。但是,卻可以把病毒傳給別人——王爺聽不懂?噢。那這樣解釋,王爺知道瘟疫吧。就是一爆發大片大片地,最初是一個人發病。然後傳給兩個人,兩個人得了,傳給四個人。四個人傳給八個……王爺,我的意思你懂麼?”
趙玄黃深邃烏亮的眸子掃他一樣,微微點頭:“去年,荊湖南路瘟疫爆發,本王奉皇上之命,前往潭州、街州、道州、永州等地安撫民眾,親眼所見瘟疫肆虐處。方圓百里戶丁盡絕,十室九空,豈能不知瘟疫地厲害。”
“那就好。王爺既然明白,便更能理解我家主子地苦衷啦。王爺您知道的吧。最初得了瘟疫地人病好了,通常不會再被瘟疫感染。但是他可以把瘟疫傳給別人,我家侯爺現在就是這種狀況,自己沒事,但是一和人接觸,對方便會被傳染上此病。旬日之內便死於非命,無藥可醫!”
見趙玄黃仍是顰著秀眉。龐再一次地加重了語氣:“王爺,實不相瞞。我家侯爺如今‘自閉’在春滿園一間與世隔絕地地下室裡。除了每天由我穿著七層衣服、以粗棉布重重掩住口鼻,小心翼翼地給他送去三餐飲食,別人誰都不許接近——王爺可別以為我在誇大其詞,這是鄙府一共二十五名下人、十一個丫頭還有五名大夫因為伺候侯爺或者是給侯爺看診不慎染上疫病。藥石無靈。最後七孔流血而死,才得出來的預防經驗!”
趙允弼淡淡一笑:“無妨。你既然都可以冒著染病的危險去給安樂侯送飯,本王難道就不能冒險一試了。”
“王爺此言差矣!”龐義正嚴詞地截斷他,“小的一介家丁。蒙侯爺知遇之恩才有今日的榮華富貴(太子黨新老大、龐氏企業執行長還不榮華富貴?)照顧侯爺地衣食起居,是小地應盡的指責。就是染上病死了也心甘情願。可王爺您不一樣。您是萬金之體,怎可為此甘冒奇險。萬一……要是也染上了。死了。我們太師府真地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小的就是死一萬次也不夠給王爺抵命的。”
趙玄黃聽他這樣說,總算是明白了——安樂侯傳染地病症地或許沒這麼恐怖。甚至只是純粹地在家休養而以,不見客地命令也許是下了,不過他趙玄黃來面子還是要給滴。但是。這個叫龐四地小家丁怕承擔責任。怕死!堂堂親王要是真的染上病了,太師府一定得有個人出來承擔責任。那毫無疑問就是他龐四啊!所以誇張其辭也好。假傳命令也罷。龐四就是咬死了不讓他見安樂侯。
他深深吸一口氣,施施然地保持俊雅地笑意:“你家主子既不能見客。那麼本王來請安樂侯高抬貴手,放允弼一馬,府裡誰能做主?”
“我!”龐指著自己,笑意中掩不住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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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三章 大宋皇城,唯我獨尊
“我。”
“實在想不通。”會客廳裡,龐昱笑眯眯地望著對首俊美脫俗的少年王爺,“我實在想不通王爺為什麼會來?趙允弼費盡心思,專研經營,只是為了領銜宗室,入朝秉政,而王爺你寧可放棄唾手可得的權位名利,也要過自由自在、閒雲野鶴的生活,如此清高不沾世俗的宸王爺,卻來求我家放趙允弼一馬,這……”
“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是不是?”趙玄黃用他堪比女子的修長手指執起茶盞,抿了一口杯裡上好的雨前龍井。
“豈只是匪夷所思,若非王爺你早早就是趙允弼企及而不可求的一字王,我差點以為王爺是他的同夥哩。”
“若我是允弼的同夥,倒真的不用來求安樂侯了。”趙玄黃悠悠一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