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要不咱們現在就……”
“他們鑽狗洞你要爺跟著鑽!!!”
“啪!”清脆、舒泰、通暢、響亮,毫無疑問是打臉的聲音。
好大、好重、好響的一巴掌。
摑人的不是龐昱——儘管他很想這麼幹,但是作為一個有道德有修養有品性的好主子,打人這種事情是要回到府裡關上門才好動手滴。
摑人的更加不可能是吹雪,因為就算像餵豬一樣成天給他灌熊心豹子膽,丫也不敢對高大偉岸、英明神武的主子稍有不敬。
那麼是誰打人,打得又是誰?
龐昱敏銳的回頭,視線內果不其然多了兩個人。
兩個不可能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活得不耐煩了你,敢叫本公子鑽狗洞!”脆生生的斥責猶如地獄裡奏響的惡魔豎琴,喉嚨噴吐的鼻息彷彿寒冰凝結在身體每一處血管裡,僅僅是聽著吹雪都感覺背後一陣陣發冷,下意識縮了縮頸子。
丫膽小不可否認,但是喊一句能在他身上造成這種效果的,用下半身思考也知道是絕色公子。
“公子,我……”俊秀小廝哽咽著,眼眶紅紅差些兒淚花奔湧。
“看什麼看,沒見過主子打……咦,你怎麼在這裡!?”絕色公子正要呵斥忽然感覺旁邊有人,別過怒氣衝衝的俏臉一看發現是他頓時臉色鐵青。
“喂喂,這話該我問你吧,你怎麼在這?”
“本公……”絕色公子一咬瑰色的唇瓣,“哼,本公子的事情用不著你管!臭——家——丁!”
“好啊,那本……本家丁的事你也甭管。”
“我憑什麼不管?”
“你憑什麼管?”
“憑本公是……”絕色公子嚷到一半忽然啞巴了。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什麼?”龐昱故意裝結巴,有心寒磣他。
孃的你小子誰啊,敢跟我堂堂安樂侯拌嘴!?
“你……”
“你什麼你,不服氣動手啊。”龐昱很是牛B的叉著腰,身一挺,頭一昂,一副天塌下來老子都不怕的無賴樣兒。
絕色公子從小到大向來是唯其獨尊,何曾被人當面頂撞過,更別說是龐昱這種裸的諷刺挑釁了,渾身氣不打一處來,貝齒都快咬碎了,冷冷地抬起下巴狠瞪著他,狂怒滿溢的兇惡眼神像是剛吞下一條毒蛇而噎住的老虎。
“你說什麼?有膽子就再——說——一——遍!”
“說就說‘你什麼你,不服氣動手啊’一萬遍啊一萬遍。”龐昱眼皮上翻,頭昂的要多高有多高,自以為是的樣子可恨到了極點。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絕色公子被徹底激怒了,漆黑的瞳孔閃耀著殺氣,可愛的臉龐像妖怪一般猙獰扭曲,張牙舞爪的眼看就要撲過來扭住龐昱一頓廝打,看得吹雪和俊秀小廝無不毛骨悚然。
老實說,龐昱也有點虛,絕色公子的性情和他年紀太不相稱了——明明個子如同能夠擺在手掌上的嬌小,兇殘程度卻有如老虎,估計就是那些打家劫舍殺人如麻盜匪頭子一對一這麼互盯著也要被他嚇得做聲不得。
“快、把園子圍住,裡裡外外、仔仔細細的給我搜!”
禁軍們的呼喝從不遠處傳來,吹雪一聽頓時慌了手腳:“侯……四哥,我的四哥……四爺爺哎,趕緊從這走吧,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公子,您快出去吧,萬一被抓……”俊秀小廝也在勸。
“嚷什麼嚷,狗洞爺打死不鑽!”異口同聲的呵斥,步調完全一致。
“學我說話作甚麼!”還是異口同聲。
“你大膽……”仍舊異口同聲,不過絕色公子是戟指怒斥,龐昱則是一早猜到他要說什麼,故意嬉皮笑臉的學他語氣逗他玩。
侯爺瘋了麼,都這時候了還惹事?
吹雪一個勁的抹汗,偏又不敢過去勸說。
“繼續往前搜,不能放過一個地方!”
“快,快,動作快,到處找仔細了。”
聲音越來越近。
絕色公子本來忍不住要動手的——太師府一介家丁,身份卑賤跟狗兒一般,吃了熊心還是豹子膽竟然敢惹到他頭上,還三番四次的變本加厲惡意挑釁,不砍斷手腳打成殘廢剁碎了丟出去餵狗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不過禁軍的聲音一傳來,他什麼都顧不得了,想的就只剩下……怎麼跑!
出去的辦法只有一個:鑽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