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嗎?”
“沒有血案,又何需厚葬?”她冷冷地回答。
房揚古打了個冷顫。
“國與國之間的爭戰,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他僵硬地說。
魏嬰漠然地望了他一眼。
“當時若是殺了我,現在就不會有人找你興師問罪了,你何必救我,然後自討苦吃?”她的語氣裡不帶一點感情。
“因為我動了側隱之心,因為你無辜,因為你可憐。”他平靜地回答。
她不看他,嗤之以鼻。“我為什麼需要你的可憐,要不是你爹殺光了我全家,我會需要你的可憐嗎?你以為我被殺父仇人的兒子所救,心裡會多開心?難道因為你的側隱之心,我便該感激你們全家嗎?”
魏嬰的每句話都像利刃,在房揚古的心上來回切割,他努力壓制怒氣,試著用最平穩的語調安撫她。“為什麼不能認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娘不是說,你會遇上你命中的貴人,而我就是……”
“不是,不是!”魏嬰打斷他,歇斯底里地大叫。“你們房家的人沒有資格提起我娘……”
房揚古怒氣陡生,他扳正她的肩膀、瞪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要講理,你不能把我爹的全部罪行都算在我的頭上。”
“父債子還,我爹孃在天有靈,也不會原諒我和殺他們的仇人的兒子在一起。”她的臉色蒼白,淡漠地望著他。
房揚古大震。“但是你愛我。”
“我現在無法再愛你了……”魏嬰渾身輕顫,眼淚撲簌簌落下,她哭喊。“我身為魏王的女兒,殺父滅國之仇如何能不理會、如何能釋懷……”
魏嬰的哭喊被幾下敲門聲給打斷了,她別過頭,把臉壓在衣袖上,無聲啜泣。
房揚古臉色僵硬地開了門,店家捧著一盤子的酒菜,面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客官,酒菜來了。”
房揚古正被魏嬰的一番話弄得五內俱焚,不曾留意店家偷瞧魏嬰的怪異眼神,把酒菜一接過來,便急急關上房門。
他把酒菜放在桌上,伸手去拉魏嬰。
“餓了嗎?過來吃點東西。”他柔聲輕哄。
魏嬰甩開他的手,語氣冷淡:“別理我,餓了我自己會動手。”
“你現在一時受了刺激,正在氣頭上,我們現在什麼都先別談,等過幾天再說,你先吃點東西好嗎?”房揚古放輕聲音、溫柔地說。
“再過幾天也是一樣,你最好都別理我。”魏嬰仍舊冷淡。
心高氣傲的房揚古,從來也沒這樣對人低聲下氣過,所有的忍耐力全被魏嬰磨光了,不由自主地就把少將軍的架子給擺出來。
“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再也不是什麼魏國的公主,你心裡最好要清楚這一點,坐過來!”他板起臉,厲聲喝道。
魏嬰驚望著他,氣得聲音發抖,殘忍地反擊回去。
“我是因為被下了藥,所以才變成了你的人,如果不是你,也一樣會失身在房慶緒手裡,你們齊國人所做出來的全是一些下三濫的事。”
“你現在果然後悔了?”房揚古凝視著她,表情陰鬱。
魏嬰望定他,目光冰冷,漠然不語。
“我所擔心過的事,竟然都一一發生了。”房揚古陰沉地一笑,說:“不管下不下藥,你成為我的人只是遲早的事而已,你愛我,這是不容置疑的。”
“我愛房揚古,但我不愛房慶緒的兒子。”她低啞地強調。
“難道要我和他脫離父子關係嗎?”房揚古惱怒地大吼。“如果你希望這樣這也不是辦不到的事,反正自小我就恨他,有沒有他這個父親也無所謂。”
魏嬰咬了咬唇,輕輕說:“脫離父子關係能代表什麼?你體內仍然流著他的血,你看見他中了我一劍,仍會不忍心、仍會想救他。”
房揚古向來引以為傲的冷靜與鎮定,全被魏嬰的三言兩語焚燬了。他跳起身,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地:“你到底希望我怎麼做?”
“放我走。”她平靜地說。
房揚古嗤之以鼻。“你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能到哪裡去?”
“天無絕人之路,我的將來與你無關。”她倔強地反駁。
“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他眼中怒火熾熾,氣得想捏碎她。“你已經是我的人,哪裡也不準去。”
“從現在開始就不是了。”魏嬰冷哼一聲。
“是這樣嗎?”
房揚古抬高她的下巴,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