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特別是里正,千萬不能得罪啊!
“去啊!”周新貴看許氏沒動地方,當下把眼睛瞪了起來,這老 娘 們,越來越沒腦子了,連話都聽不明白了是咋的?
許氏極不情願的從炕上起來了,衝吳氏道:“燒火去。”
吳氏在外人面前,還挺會裝樣子的,所以哪怕許氏的話很難聽,她也沒有多說話,連忙道:“唉,娘,我這就去。”
周秀兒轉身進了裡屋,爹孃再怎麼慣著她,也不可能讓她在屋裡看著倆老頭喝酒吧!希望一會兒娘做飯的時候,能給自己留點菜。
林得勝看了看轉身進裡屋的周秀兒,微微的搖了搖頭,家裡來客人了,要留在家裡吃飯,沒出嫁的閨女不得幫著燒火做飯啊!這周秀兒倒好,轉身進屋了,看樣子是沒打算幫忙。
林得勝扭過頭來問周新貴,“聽說這秀兒定下人家了?家裡是哪兒的,條件咋樣?”
“是下楊莊的。家裡的老小,跟秀兒年貌相當,還不錯。”周新貴跟許氏可不一樣,這個人心裡能擱住事兒,有什麼好的,不好的,都能藏在心裡頭,讓人看不出門道來。所以林得勝也分辨不出他這話是好還是不好,反正他也不是真的關心這事兒,所以就沒再細問。
“不錯就中,這老話講‘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成親可是大事,老哥你可得好好替秀兒把把關。”
周新貴頗為意外的看了林得勝幾眼。這個人,與他們家向來沒有深交,反而因為大房一家子的事,有了不少摩擦。自己婆娘幾次生事,都把這個林得勝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怎麼這會兒的工夫,他倒是熱心起來了?
“嗯,林老弟說得對,到底是里正,見識就是不一樣。”這話,可有點捧臭腳的意思了。
林得勝嘿嘿一笑,像是唱獨角戲似的,只道:“哎呀,也談不上什麼見識,就是見得多了,聽得多了,覺得這閨女嫁人啊,就得好好相看一下。也別光看這個後生人咋樣,順帶著,也得很他家裡瞅仔細嘍,別嫁進了狼窩裡,自己都不知道哦!”
周新貴越聽越覺著不對勁。林得勝這話兒,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一樣!家家娶媳婦,嫁閨女都是女人們操心細節的事兒,男人只要把控住大局就行了,這林得勝沒事兒跟自己扯這些娘們說的話,到底是個啥意思?
周新貴沒反應過來。
林得勝看了好笑,暗想我就是在說你呢。結果呢,傻乎乎的還聽不出來。
就在這時,許氏已經把飯菜做得了。都是簡單的農家菜,炒雞蛋,燉酸菜,一個花生米,一個鹹菜。
還溫了一壺酒。
林得勝也不客氣了,當下脫鞋上炕,跟周新貴面對面坐著。
許氏的臉色有點難看。這姓林的處處與自己做對,到如今居然還有臉要留下來吃飯,真不知道老頭子是怎麼想的。
周新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出去待著,要不然就進裡屋跟閨女待會兒,別給這兒杵著耽誤他們說話。
許氏拉著個臉,她想留下來。可是又見周新貴的臉色實在不好。這才掀簾子進裡屋去了。
周秀兒沒心沒肺的在屋裡睡覺,許氏藏在簾子後頭,隨時準備偷聽外屋說話。
外間那邊,周新貴和林得勝已經喝上了。
一杯溫酒下肚,林得勝才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這兩年來,周家的糟心事兒就一直沒斷過,他來周家的次數,都是趕上回自己家了。周家這老兩口的嘴臉,他也算是見識到了。好不容易把大房分了出去。剛過上幾天太平日子,又鬧!
這回鬧,是因為人家大房的日子好過了,人家大房有錢了,出息了。這第兩口就故態萌發,總想著登堂入室,以各種名義朝人家大房要錢!當初分家時是寫了分家契約的,上頭明明白白的寫著周大海一次性付給周新貴,許氏二人十年的養老錢,共計八十兩。十年之內,周大海不用給周新貴和許氏孝敬錢,包括各時令的年,節禮錢……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啊,可是如今人家不認帳了,連嫁閨女都想讓大房來掏這嫁妝錢,實在是可笑。
林得勝只是個里正,心裡雖然氣憤周新貴和許氏的所作所為,但是這些事兒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兒,還輪不到他插手。
只不過,綁票劫人,這可是大罪。
林家集是個寧靜又太平的世外桃園,多少年了,村子裡就沒出過那作奸犯科的人,這周新貴和許氏膽子倒是大,竟連這種事兒都敢摻和,綁的,還是自己的親孫女。
林得勝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