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的人都是老實肯幹的。我留出一部分,打算放到莊子上去,這些人都有一把子力氣,又肯吃苦,你看著給他們安排差事,磨練一下,若是得用,就留用。若是不合適,你把人名記下來,報到府裡,我再另行安排。”
陸石點了點頭,他知道周家都是心善之人,要不然幾年前也不可能救下了他們父子三人。
提起這個,陸石免不得又想起了兒子。
分別五年有餘,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是生是死,過得好不好?
周小米一見陸石突然面露悲傷,明白他是想想陸哥來了。
那個有些陰鷙又有些可憐的少年!
五年來,好像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似的,全無訊息。
“陸歌,還沒有訊息?”
陸石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然後才道:“東家,您的錢,怕是要打水漂了。”
當年周小米給陸歌拿了盤纏,還與他有一個十年之約。
周小米並不在意錢財,“他若是平安,錢沒了又有什麼關係?陸莊頭,這五年來,你從來都沒有接到過他的訊息嗎?”
陸石搖了搖頭,他不是沒去打聽過,甚至還託商隊的兄弟們幫著打聽。那些兄弟都是走南闖北,個個都揹著一身本事的人,他們交友廣泛,訊息靈通,想要找一個人雖然不容易,可是卻比他自己到處亂撞的找要容易吧!
只可惜,石沉大海,一點訊息都沒有。
“你也別難過,指不定那孩子現在出息著呢!等著吧,也許用不了十年,他就出現了呢?”
陸石站起身來,“借您吉言。”
周小米點頭,讓紅衣把娟子喊來,給她放半天假,讓她好好跟自己的爹聊聊。
陸石千恩萬謝的走了。
就在這時,汴京城某一處奢華庭院中,一個少年人模樣的人,冷不相的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抬頭看了看天,面無表情的拎起一旁的水桶,飛快而又穩健的走了起來。
遠在遼東府黑河鎮的周小米和陸石,又哪裡會知道,他們提起的人,正在努力的,朝著那個十年約定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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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米揉了揉額角,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丫頭早早就把大廚房做的午飯拎回了周小米的院子。
午飯還挺豐盛的,有焦熘丸子、木耳炒雞蛋、清蒸鯉魚、清炒豆芽菜,還有蔬菜湯,米飯,香烤糖餅。
周小米有些累,隨便吃了一點,剩下的全賞下人了。
“桃兒,我小睡一會兒,沒有事兒別來喊我。”
桃兒應了一聲,幫周小米鋪了床,拆了頭髮,又朝香爐裡扔了一塊茶香味兒的香料點燃,這才悄聲走了出去。
周小米躺到溫暖的被子裡,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睛時,屋裡已經掌起了燈,昏暗的燈光讓周小米有一刻不真實的恍惚感。
她閉上眼睛,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才從被子裡坐了起來。
桃兒聞聲走了過來,給周小米倒了一杯水。
“小姐,先喝口水。”
周小米喝了一口,將杯子遞還給她,才問道:“什麼時辰了?”
“戌時一刻。”
周小米點了點頭,坐在那兒不說話。
桃兒手腳麻利的把床賬繫好,又給周小米披了一件衣裳,才道:“小姐餓了沒有?小廚房裡還備著粥,可要用一些?”桃兒有些心疼自家小姐,小小年紀,每天的有處理不完的事情,費心費力的不說,還要替一大家子謀劃以後的事情,當真是拼了命的。
這都累成什麼樣了。
周小米揉了揉額角,道:“給我擰條帕子來。”
桃兒連忙去了,不一會兒給周小米遞過來一條溫熱的帕子。周小米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才總算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陸莊頭是何時走的?可在府裡用飯了?”
桃兒連忙道:“是在府裡用飯的,不過吃完飯就走了。奴婢聽說娟子給陸莊頭做了鞋,還有幾件衣裳,讓他帶過去,可是陸莊頭卻推脫著不肯要!”
“哦?”這可真是怪事!自己閨女做的衣裳和鞋,怎麼就不能要了?難道說這父女二人有了什麼隔閡嗎?看著也不像啊!
“得空去打聽一下,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唉。”桃兒連忙應了。
周小米就又問,“林家那邊有什麼訊息傳過來沒有?”
桃兒就道:“奴婢沒聽紅衣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