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是已經深思熟慮過了,再遲疑,就顯得矯情了。
難道他還不如周氏一個婦人不成。
馮耀興嚥了咽並不存在的口水,鄭重的道:“馮家,有通~敵,叛~國之嫌!”
周佳瑤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
連紅衣的眼皮都忍不住跳了兩跳。
“可有證據?”周佳瑤問得很慎重,帶了幾分小心翼翼。如果能直接擺出證據來,那麼馮家完蛋就是早晚的事情。
馮耀興搖了搖頭,“我只是猜測,並無實證。”
周佳瑤倒覺得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馮耀興在馮家的地位很一般,他雖是嫡長子,但是並沒有享受到嫡長的待遇。就算他真能發現馮湯和馮耀宗的一些秘密,估計也就是猜測罷了!以馮湯的精明,如果機密之事,是不會輕易讓不信任的兒婦知曉的。
這個馮湯,真是個不知輕重的。不以嫡長為重,竟然把家裡的庶子捧得高高的,他就不怕馮耀宗有朝一日會從雲端上跌落下來,會摔個粉身碎骨?
不過,馮家大爺說的這事兒,靠譜嗎?
萬一他是馮家派來的呢?
老實人乾的,可不一定都是老實事!
馮耀興畢竟也是馮家的一份子,馮家若是被抄家滅族,他也逃不脫。他現在來自己這裡賣乖,圖什麼?
這些念頭都在周佳瑤的腦海中迅速閃過。
“呵呵。馮大人拿小女子當成三歲小孩子不成?你是馮家人,先不說這事兒是真是假吧!你把馮家人的罪名揭出來,這件事對你有什麼好處?再者,你連證據都拿不出來,又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馮耀興一點也不意外周佳瑤的這番說辭!
她要是能輕易相信自己的話,那才是怪事了。
“我也知道,這件事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只要是個正常人,就沒有會信。但是,世子夫人,老夫是真的帶著誠意來的。沒有證據,只能說明他們的防備很深,當然,同時也證明,我這個人,很失敗啊!”馮耀興的話裡,帶著幾分沮喪和無奈,隱隱還有幾絲心寒。
防著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他的兄弟。
將整個家族推到懸崖邊上的,不是別人,也是他的父親,他的兄弟。
“老夫雖然沒有實證,但是卻留意到一些蛛絲馬跡!世子夫人身邊不乏能人異士,大可順藤摸瓜,去查一查,看老夫所言是真是假!”
馮耀興言之鑿鑿,一副很有底氣的樣子。
“哦,這倒是有點意思。馮大人請說,是真是假,我自會派人查證。”
馮耀興忍不住叫了一聲好,女子行事,如此雷厲風行,坦蕩中又不乏謹慎,當機立斷,真是不輸男子。
“我三弟似乎與金人有接觸!”
周佳瑤的瞳孔猛縮:“似乎?”
“並不能肯定,但是他和我,畢竟生活在同一屋簷下。雖然他在很多方面,似乎對我多有提防,但是一個人的言行舉止,一但養成習慣,是很難改變的。”馮耀興輕嘆了一聲,他這個人,觀察還算細緻,平時也能發現一些不易察覺的蛛絲馬跡。
“比如呢?”
馮耀興反問周佳瑤,“不知世子夫人對金人瞭解多少?”
周佳瑤也是讀過一些史書的,但是這個時期已經與歷史上有了偏差,金人,也非原來的模樣了。
“知道一些。不過金人不是被趕到遼東以北的不毛之地去了嗎?”歷史上,金朝是在東北的一個叫白城的小縣城裡建立的。完顏阿骨打大敗遼軍後,在那裡稱帝,國號大金。隨後遼帝雖親征伐金,但被女真族完敗,同時國內又發生了叛~亂,最後經過連年征戰,在金和北宋的聯合圍攻之下,遼在1125年滅亡。
但此時,遼國並不存在,只是一個小小的部位而已,難成氣侯。
金人雖比遼人強大一些,但是論兵馬強壯,論國力,都難以歷史上的金國相提並論。他們離開了東北那樣的風水寶地,少了東北三寶,牛羊的數量也減了不少,變窮了很多。
況且,眼下的大宋,也遠非人們所熟知的那個衰弱的北宋了。
但是非我族類,必有異心。
安靜日子過久了,遊牧民族那顆不安份的心,又蠢蠢欲動了。
“呵呵。”馮耀興輕笑一聲,才道:“這件事其實很好理解,蠻夷小族,吃不飽,穿不暖了,在不毛之地久了,難免就有了不臣之心。”
周佳瑤點了點頭,“據我所知,朝廷對這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