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來,欲將那人的身子扳過來瞧瞧,哪成想手剛搭到對方的肩頭,那人便狠狠的一揮手,手做鎖喉狀他頸間掐來。
雲霆霄連忙後退,身子騰空而起,緊接著那匕首就從半空中朝那個刺去。
那人從床帳裡鑽了出來,整張臉也暴露在了雲霆霄眼前。
雲霆霄一見,大驚,連忙將收勢,將送到半空中的匕首收了回來。他身子一落地,便覺得耳邊有勁風掃過,連忙彎腰閃躲,整個人順勢將匕首往後腰一塞,然後便與那人戰在了一處。
兩個人不過走了三四招,雲霆霄就把那個的雙臂鉗制住了,讓他動彈不得。那人急壞了,慌忙中剛要大聲喊人來,卻被雲霆霄出聲喝道:“是我!”
他拉下臉上的面巾,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那被制住的人先是一驚,隨後大喜:“世子妹夫,你怎麼在這裡!”
雲霆霄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鬆開他才道:“還不是為了救你!”這是實話,如果不是為了周翼興,他根本不用捨身犯險,親自走這一趟。
朝中有不少缺軍功,想著撈點功勞升遷的。
比他有資歷的人大有人在。
此事若不是太子從中周旋,只怕還輪不到他。只不過太子並非好意,是想借著這件事給他一個警告呢!
果然,帶來的一萬兵馬,有一大半都不是中用的,兩個副將也是跟他對著幹。若不是他機靈,早早的讓人叫了孤狼來接應,只怕就要吃大虧了。
兩個人坐下說話。
“你是怎麼進來的?”旁人不知道這山寨不好闖,周翼興在這兒待了有兩個多月了,自然是知道的。
這裡窮山惡水,處處是險不說,而且山寨四周十處一崗,五處一哨。山上匪眾足有一千多人,這些人有些本就是匪,有些則是受了災逃難的荒民,有的則是身上擔了人命官司,被官府通緝,索性就破罐子破摔,走上了這條不歸之路。
“自然是摸進來的!”雲霆霄壓低聲音道:“我帶來的大隊人馬,都留到城裡了。朝廷剿匪的聲音就早傳到了這裡,有那些人做幌子,我行動也能自由些。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打探這山寨的情況,同時也在打聽你的訊息,如今看你安然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周翼興連忙拉著他道:“這山寨不簡單,你帶了多少人手來攻?”
“一萬人!”周翼興想了想,“人手倒是夠用,可惜一萬人攻寨,聲勢太大,未必就能順利將此處拿下。你也看到了,這裡地勢複雜,一旦有個風吹草動,打草驚蛇不說,他們往林子裡一鑽,你再想找人,就難了!”
焦南荒山地勢險惡,外圍已是易守難攻,若是山匪們化整為零,鑽到深處的林子裡,那他們可就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依你看,該用何計?”
周翼興似笑非笑的看了雲霆霄一眼,道:“妹夫這話問得好奇怪,我只是一介商人罷了,你才是帶兵打仗的。”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說實話。
雲霆霄作勢要起身,“你既是不急,我也不急。”
周翼興連忙站起來安撫他:“世子,世子,我開玩笑呢!”
兩人重新坐回去,又說起正事來。
“你的船怎麼會出事?”
周翼興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自己人裡出了叛徒,只不過人自縊了,也查不出來他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我懷疑,這次的事情不簡單,恐怕不是同行競爭能使出來的招數。”
雲霆霄對此事早有懷疑,周家與自己的利益關係早就變得密不可分,有心人見了,一時不敢動他,難免不把主意打到周家上去。
周尚書雖然只是六部尚書,而且還是寒門士子出身,但是宋家在朝中聲望的力量不可小覷。而周家又出了一門雙狀元,儼然已經成了名門士族最想拉攏的物件之一。
當年這兄弟倆一起打馬遊街,可是沒少被姑娘們扔過來的香包,帕子砸中。上門想與周家結親的人,也有不少,就是瑤瑤,也沒少被人惦記。
雲霆霄只道:“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你們了。”
“嗨,說這些做什麼!對了,我記著門口有人守著,你是怎麼進來的?”周翼興趴在桌子上說話,聲音真是小的不能再小了。
兩個人在黑暗中,藉著微弱的月光說話,一點也不覺得違和。
“我給他們下了藥,這院子裡還有狗呢!”
周翼興眼睛一亮,“有藥,這就好辦多了,咱們來個裡應外合,也許拿下這鐵家寨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