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瑤正覺得詫異,心想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可此時紅毛的聲音卻在她腦海中響起,只道:“主人,方才那抹金光乃是蠱蟲,定是先前那人發現了之前的蠱蟲有異,又來害你了!”
她這是被人下了蠱了?
周佳瑤心裡有些發慌,畢竟自己經歷過太多不科學的事情,這蠱蟲一事,她也是親眼所見,想起那些中蠱人的慘狀,心裡自是發毛。
她與紅毛有血契之約,她心中所想之事,紅毛都能感應得到。
“主人莫慌,天下害人的蠱蟲皆是邪?祟之物。主人有仙府在手,身體又受靈泉的洗滌,那蠱蟲即便再厲害,也害你不得。只怕那害人之人,這次要失算了……”
紅毛似懂非懂,只知道那蠱蟲雖是害人的東西,但是卻害不得自家主子。而金色的蠱蟲,一般都是用制蠱人的心頭血養出來的,算得上是制蠱人的本命蠱蟲。此蟲一旦養成,全身金黃,但是眼睛卻是通紅的。蠱蟲的命,便是制蠱人的命,蟲子若是死了,制蠱人也活不得,同樣如果制蠱人死了,蠱蟲的結局也是一樣的。
周佳瑤從紅毛那裡,斷斷續續的知道了這些情況,心裡稍安。
這時,紅衣已經處理完那邊的事情,回到轎子旁了。
“夫人,不是欺詐。”紅衣一向話不多,在街上也不好說得太過詳細,所以當下只說了結果,細情卻是要回去後再稟的。
周佳瑤點了點頭,吩咐道:“回吧!”
轎子這才重新被抬了起來,穩穩的往郡主府去了。
周佳瑤在轎廳下了轎,先是回到內室洗漱,更衣。
周佳瑤一向不喜歡丫頭們服侍自己更衣洗漱,這種事相對私密,她寧願自己動手。
她一邊換衣服,一邊想著今天的事。
今日去見馮家大爺一事,她是瞞著人的,眼下馮氏中風,她最應該防著的人,就是雲霆雷。
這個人,就像是盤踞在暗處的一條毒蛇,隨時吐著芯子,準備撲出來,用他的毒牙狠狠的咬自己一口。
現在他卸了差事,整天待在家裡,想要做什麼,時間倒是有的是。
周佳瑤也是怕他聽到了什麼風聲,特意給他找了點事兒做,讓人從中周旋,使得雲霆雷往日裡關係不錯的同僚找上門來,叫他出去吃酒了。
正因為雲霆雷不在家,周佳瑤才能脫身,雲霆雷手下的幾個草包,還是很好對付的。
“紅毛,那什麼本命蠱,在我身體裡嗎?”
與此同時,一個幽暗的院落裡,最西邊的一間廂房中,麻雙環雙腿盤膝坐在床?上,她全身大汗淋漓,臉上是非常痛苦的表情。
麻悠兒在一旁看著,可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麻雙環才睜開了眼睛。一直關注著麻雙環情況的麻悠兒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緊張的盯著她看,“姑姑,怎麼樣?”
麻雙環吐出一口氣,整個人一歪,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麻悠兒大驚,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姑姑,怎麼樣?”姑姑的陽壽本就所剩無幾,她為了承諾,已經舍了命去,若是不能完成心中所想,只怕會抱憾終身,死也難瞑目。
只要一想到這個,麻悠兒心裡就恨得要死!到底那個讓姑姑又愛又恨的人是誰?麻家的女兒,本就命苦,短短的一生要揹負的東西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可恨那人,居然傷姑姑至此,臨死居然還讓姑姑還他兩條命!
麻雙環此時還是那副年輕的樣子,但若細看,就能看到她眼中的灰敗之色,已經是一個瀕死之人才會有的。
麻雙環緩了好一會兒,方覺得自己的氣息又緩了過來。
麻悠兒慢慢的扶起她,問道:“姑姑,您的本命蠱,可安家了?”這是她們麻家的土話,意思就是問她種蠱成功了沒有!
下蠱也不是什麼容易事,越高階的蠱蟲,越是需要極大的功力。尋常的毒蠱,只需要下到飲食中就能達到目的。而本命蠱,則需要用巫?咒來驅使,相當耗神。
不到萬不得已,生命即逝時,誰也不會輕易祭出本命蠱去害人!
這是害人害己,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術。
麻雙環點了點頭。
麻悠兒雖然知道姑姑的本命蠱安家成功了,但是心裡卻是一點也歡喜不起來!
明日便是姑姑的大限之日。按道理,麻家人,若不是橫死,沒有在外面坐化的。但是姑姑早有交待,她死後,不回家鄉的深山安葬,反而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