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輕鬆,因為這一仗打響,已經標誌著戰 事只能擴大,不會平息,至此還未得到上級指示,令人不安和焦慮。再有,日軍龜縮到 車站之中,必是等待援軍,援軍一到,如何是好?劉旅長考慮,不管戰況如何發展,在 拂曉前奪回車站,這是必須的,否則,不堪設想。他回頭和崔團長商量,但沒說幾句, 又叮囑值班的參謀說:“我去九連陣地,你們一步不準離開,等待師部電話。”說著他 邁步走出了指揮室,崔團長跟在他的身後。他們不再說話,只聽到他們一行人刷慫慫的 腳步聲。稍有常識的人,聽到這聲音,也會知道他們是軍人。
廊坊地處平原,四野地勢平坦。正值七月盛夏,滿地青紗帳。廊坊鎮區四周棗樹很 多,一派田園風光,可惜的是,棗樹棗紅葉疏,無法在戰術上作掩護之用。廊坊鎮內也 大都是土坯平頂房。暫時作攻防用一下尚可,如若日軍調來飛機大炮……尤其是飛機一 來,等於老鷹捉小雞,連褲襠都會暴露在飛機的眼皮底下。
說著他們已經走到了九連陣地。宋連長見旅長、團長來了,騰地跳了起來,立即敬 了個軍禮,神情不安地像段木樁樣地站住,劉旅長才從他的思考中醒了過來。劈頭就問: “怎麼回事?”其實,劉旅長並沒有想到問哪個具體問題,只是一種習慣性的上級對下 級的招呼,你如何回答似乎都可以。
宋連長緊張地回答:“這次開火,是連裡一個列兵,集合了五挺機槍,沒有得到任 何人的命令,就向敵人開火了!”
旅長問:“是誰?”
“是列兵王春山!”
“把他叫來!”
連長馬上派人叫來列兵王春山。王春山只是一個剛剛入伍,不到18歲的小夥子。河 北人,圓臉,身量不足,冷眼看上去,像個在城鎮裡上學的孩子。王春山戰澆兢兢地站 在旅長、團長面前,或許心裡在想:今天要軍法處治我了?因為按照二十九軍的軍紀, 違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