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4)

小說:聊齋志異 作者:套牢

十五矣,願得坦腹床下。不知有相若者吾?”胡喜曰:“僕有弱妹少公子一歲,頗不陋劣,以奉箕帚如何?”主入起拜,胡答拜。於是酬酢甚歡,前隙俱忘,命羅酒漿,遍犒從者,上下歡慰。乃詳問居里,將以奠雁,胡辭之。日暮繼燭,醺醉乃去。由是遂安。

年餘胡不至,或疑其約妄,而主人堅持之。又半年胡忽至,既道溫涼已,乃曰:“妹子長成矣。請卜良辰,遣事翁姑。”主人喜,即同定期而去。至夜果有輿馬送新婦至,奩妝豐盛,設室中幾滿。新婦見姑嫜,溫麗異常,主人大喜。胡生與一弟來送女,談吐俱風雅,又善飲。天明乃去。新婦且能預知年歲豐兇,故謀生之計皆取則焉。胡生兄弟以及胡媼,時來望女,人人皆見之。

戲術

有桶戲者,桶可容升,無底中空,亦如俗戲。戲人以二席置街上,持一升入桶中,旋出,即有白米滿升傾注席上,又取又傾,頃刻兩席皆滿。然後一一量入,畢而舉之猶空桶。奇在多也。

利津李見田,在顏鎮閒遊陶場,欲市巨甕,與陶人爭直,不成而去。至夜,窯中未出者六十餘甕,啟視一空。陶人大驚,疑李,踵門求之。李謝不知,固哀之,乃曰:“我代汝出窯,一甕不損,在魁星樓下非與?”如言往視,果一一俱在。樓在鎮之南山,去場三里餘。傭工運之,三日乃盡。

丐僧

濟南一僧,不知何許人。赤足衣百衲,日於芙蓉、明湖諸館,誦經抄募。與以酒食錢粟皆弗受,叩所需又不答。終日未嘗見其餐飯。或勸之曰:“師既不茹葷酒,當募山村僻巷中,何日日往來於羶鬧之場?”僧合眸諷誦,睫毛長指許,若不聞。少旋又語之,僧遽張目厲聲曰:“要如此化!”又誦不已。久之自出而去,或從其後,固詰其必如此之故,走不應。叩之數四,又厲聲曰:“非汝所知!老僧要如此化!”積數日,忽出南城,臥道側如僵,三日不動。居民恐其餓死,貽累近郭,因集勸他徙。欲飯飯之,欲錢錢之,僧瞑然不動,群搖而語之。僧怒,於衲中出短刀,自剖其腹,以手入內理腸於道,而氣隨絕。眾駭告郡,蒿葬之。異日為犬所穴,席見;踏之似空,發視之,席封如故,猶空繭然。

伏狐

太史某為狐所魅,病瘠。符禳既窮,乃乞假歸,冀可逃避。太史行而狐從之,大懼,無所為謀。一日止於涿,門外有鈴醫自言能伏狐,太史延之入。投以藥,則房中術也。促令服訖,入與狐交,銳不可當。狐辟易,哀而求罷,不聽,進益勇。狐展轉營脫,苦不得去。移時無聲,視之,現狐形而斃矣。

昔餘鄉某生者,素有嫪毒之目,自言生平未得一快意。夜宿孤館四無鄰,忽有奔女扉未啟而已入,心知其狐,亦欣然樂就狎之。衿襦甫解,貫革直入。狐驚痛,啼聲吱然,如鷹脫韝,穿窗而出去。某猶望窗外作狎暱聲,哀喚之,冀其復回,而已寂然矣。此真討狐之猛將也!宜榜門驅狐,可以為業。

蟄龍

於陵曲銀臺公,讀書樓上。值陰雨晦暝,見一小物有光如熒、蠕蠕而行,過處則黑如蚰跡,漸盤捲上,卷亦焦。意為龍,乃捧卷送之至門外,持立良久,蠖曲不少動。公曰:“將無謂我不恭?”執卷返,仍置案上,冠帶長揖送之。方至簷下,但見昂首乍伸,離卷橫飛,其聲嗤然,光一道如縷。數步外,回首向公,則頭大於甕,身數十圍矣。又一折反,霹靂震驚,騰霄而去。回視所行處,蓋曲曲自書笥中出焉。

蘇仙

高公明圖知郴州時,有民女蘇氏浣衣於河,河中有巨石,女踞其上。有苔一縷,綠滑可愛,浮水漾動,繞石三匝。女視之心動。既歸而娠,腹漸大,母私詰之,女以情告,母不能解。數月竟舉一子,欲置隘巷,女不忍也,藏諸櫝而養之。遂矢志不嫁,以明其不二也。然不夫而孕,終以為羞。

兒至七歲未嘗出以見人,兒忽謂母曰:“兒漸長,幽禁何可長也?去之不為母累。”問所之。曰:“我非人種,行將騰霄昂壑耳。”女泣詢歸期。答曰:“待母屬纊兒始來。去後倘有所需,可啟藏兒櫝索之,必能如願。”言已,拜母竟去。出而望之,已杳矣。女告母,母大奇之。女堅守舊志,與母相依,而家益落。偶缺晨炊,仰屋無計。忽憶兒言,往啟櫝,果得米,賴以舉火。自是有求輒應。逾三年母病卒,一切葬具皆取給於櫝。

既葬,女獨居三十年,未嘗窺戶。一日鄰婦乞火者,見其兀坐空閨,語移時始去。居無何,忽見彩雲繞女舍,亭亭如蓋,中有一入盛服立,審視則蘇女也。迴翔久之,漸高不見。鄰人共疑之,窺諸其室,見女靚妝凝坐,氣則已絕。眾以其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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