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曰:“久當自知,但不敗君行止,勿憂也。”上榻緩其裝束。見臂上腕釧,以條金貫火齊,銜明珠二粒;燭既滅,光照一室。生益駭,終莫測其所自至。生於女去時遙尾之,女似已覺,遽蔽其光,樹濃茂,昏不見掌而返。
一日生詣河北,笠帶斷絕,風吹欲落,輒於馬上以手自按。至河,坐扁舟上,飄風墮笠,隨波竟去。意頗自失。既渡,見大風飄笠,團轉空際;漸落,以手承之,則帶已續矣。異之。歸齋向女緬述;女不言,但微笑之。生疑女所為,曰:“卿果神人,當相明告,以祛煩惑。”女曰:“岑寂之中,得此痴情人為君破悶,妾自謂不惡。縱令妾能為此,亦相愛耳。苦致詰難,欲相絕耶?”生不敢復言。
先是生有甥女既嫁,為五通所惑,心憂之而未以告人。緣與女狎暱既久,肺膈無不傾吐。女曰:“此等物事,家君能驅除之。顧何敢以情人之私告諸嚴君?”生苦哀求計。女沉思曰:“此亦易除,但須親往。若輩皆我奴隸,若令一指得著肌膚,則此恥西江不能濯也。”生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