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松雖然曾一度被冷落,但並不代表他心中也變冷寂,恰恰相反,在他被冷落的這些年中,他痛定思痛,更深刻地感受到了皇權的重要,雖然他貴為親王,但他的性命依然是握在父皇的手中,父皇一句話便可讓他下地獄。
只有成為皇帝,他才能掌握對別人的生殺大權,而不是命運被別人掌握,從十年前,他母親被賜死的那一夜起,他便開始策劃他的皇位之爭。
他深知他想奪取皇位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三者齊全,天時是機會,現在還沒有出現,這個不由他來決定。
但他在等待天時出現的同時,積極進行地利和人和的準備,地利是指實力,用他的理解就是財力、軍資和軍隊,為了獲得足夠的財力,他成立了東萊商行,進行錢莊、貿易、酒肆、青樓等一系列賺錢的經營。
他所經營的行業都是極有針對性和目的,錢莊是為他的軍隊募集軍餉,貿易主要是經營生鐵、糧食、牲畜和布匹,生鐵是為製造軍械,糧食是準備軍糧,牲畜是為了戰馬、布匹是為帳篷,甚至連他開酒肆和青樓也是為了收集情報。
所有的經營和貿易都是為了掩護他已經無法抑制的野心,由於他具有雄厚的權力資本,經過近十年的發展,他的東萊商行已經成為全國第一大商行。
在強大的商業資本的支撐下,他的齊王護衛已達到允許的上限五萬軍隊。
但僅靠這五萬侍衛他是無法奪取天下,為此他在自己齊州各地的近一百座莊園內蓄積奴隸,操練莊丁,事實上又擁有了近五萬軍隊。
五萬軍隊和五萬莊丁還是不夠,皇甫忪便開始了他的第三步:人和。
人和其實就是人脈,指所有支援他的官員,三年前,父皇皇甫玄德默許了齊王系的存在,皇甫忪便開始有了自己的支持者,兵部尚書趙元亮、禮部侍郎張潛和太府寺卿吳政,這三個是朝廷高官。
但最讓他得意的手筆是三年前他的齊王妃不幸因病去世,他終於說動父皇,冊封齊青節度使羅傋的長女羅啟鳳為新齊王妃。
羅傋手中握有齊州二十五萬大軍,深受皇上器重,有了羅傋的支援,皇甫忪變得底氣十足,他的齊王系已經事實上成為僅次於東宮和楚王系的第三大勢力。
不過自從楚王今年正式開府後,他便開始有點走背運了,先是五月支援他的禮部侍郎張潛獲罪入獄,緊接著六月,宮中傳來皇上準備調整部分節度使訊息。
雖然這個訊息還沒有明確,但讓皇甫忪非常緊張,如果羅傋一旦被調離齊青節度使之位,齊州的軍隊就很可能不再支援他,更要命的是,一旦羅傋被調走,就沒有人替他遮掩,他私練莊丁,私造軍械之事就會暴露。
皇甫忪揹著手在書房內來回踱步,顯得憂心忡忡,幾天來這件事讓他寢食難安,無論如何他要阻止此事發生。
這時,門輕輕推開了,齊王妃羅啟鳳端著一碗參茶走進了書房,羅啟鳳只有二十餘歲,年輕美貌,和前任王妃相比,她顯得格外精明。
羅啟鳳將茶碗放在皇甫忪面前,她看了丈夫一眼,見他憂心忡忡,她有點為難,不知自己的事該不該說。
“參茶放下就行了,等會兒我自己會喝。”
皇甫忪很明顯是在催王妃離去,羅啟鳳站了半晌,欲言又止,皇甫忪看出來了,他問:“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哎!”
羅啟鳳嘆息一聲,轉身便走,皇甫忪微微一怔,“王妃,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羅啟鳳幽幽道:“一點家事,王爺既然心情不好,我改天再說。”
“我的心情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你就直接說,到底發生什麼事?”
“王爺,是我弟弟啟玉之事?”
“他?”皇甫忪愣了一下,“他又在外面惹禍了?”
“他今天被人打了,打得很嚴重,臉也破相了,流了很多血。”
“是嗎?看來他今天遇到硬手了。”
皇甫忪很瞭解自己這個小舅子,在外面惹是生非,仗著他父親和自己的權勢,在京城橫行無忌,是出了名的太歲,自己也勸過幾次,可沒有任何效果,不過好像他從未吃過虧,今天倒是第一次。
皇甫忪心中倒有一點興趣,到底是誰讓羅啟玉吃了大虧。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揍了他?”
“王爺有沒有聽說過皇甫無晉這個人?”
皇甫忪愕集,“皇甫無晉,原來是他?”
王妃也很吃驚,原來王爺真知道這個人。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