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1 / 4)

水,川水紅如錦一般。 好花轉瞬即飄零,只恨空空度此生。 傷心紅淚何所似,連綿細雨不能晴。 催花風雨催花落,花落庭前紛如雪。 落去芳花歸去春,如我飄零心悽惻。 悲思幽恨多,此生逐逝波。 憂傷忍不住,流淚竟如河。 可憐儂之命,要絕直須絕! 若乃如此生,難奈愁心結! 墳墓也震動,我的哭聲似秋風。…… 寂寞辛酸度此生,至今仍是苦煩中。 寧赴難波江中死,也願與君相聚逢。 我這顆星,在何處寄宿啊,銀河?…… 悲痛欲絕的芳子怎麼也想不到,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愛情的表白一次面對著聽不見的耳朵,一次面對著被砍下來的頭顱。自己的命運為什麼竟是如此的悲苦絕望。悲痛欲絕的秀山芳子怎麼也不能接受,城牆上那個骯髒恐怖的木籠裡,裝的就是歐陽朗雲的頭。從那張臉上吹過來的鼻息,曾經在自己的心裡撩起過怎樣的漣漪呵!從那張臉上傳過來的眼神,曾經在自己心裡留下過怎樣柔美的春光呀!可現在美好溫柔的一切都被砍下來,裝在那個骯髒恐怖的木籠裡,骯髒恐怖地掛在城牆上。他為什麼竟是這樣的渴望死亡,渴望被別人砍下頭來?既然知道這樣的結局,爸爸又為什麼還要訓練一批又一批的年輕人這樣去送死。秀山芳子沒有想到,現實裡的中國竟然是如此的殘忍可怕,竟然和書本上的中國如此的形同霄壤。它摧殘一個年輕的生命,竟然是如此的無動於衷,竟然會使用如此骯髒恐怖的手段!這城門下來去匆匆的人們,都是中國人嗎?他們為什麼沒有任何一個人抬起眼睛來看看城牆上的那個木籠,看看城牆上的那個為了他們而被砍頭的人。他本來是可以毫無危險地離開的。他甚至可以根本就不回到這個叫中國的地方來。他可以在河內,也可以在日本度過自己富裕舒適的一生。他的眼睛裡原本可以永遠也不看見這恐怖骯髒的一切。可他還是像飛蛾撲火一樣地來到了中國。難道中國就是為了殘殺這些年輕美麗的飛蛾才存在的麼?你們這些來來往往麻木冷漠的中國人,抬起頭來看看這個木籠吧!看看木籠裡的這顆人頭吧!你們看看這個年輕人吧,他原本是一個住在河內的年輕人,他今年只有二十五歲,他是為了你們,為了中國才被砍頭的!他的名字像一句詩,他叫歐陽朗雲……中國,中國,你為什麼殺了我的戀人?你為什麼把他的頭裝在這麼骯髒恐怖的籠子裡?中國,中國,我恨你……中國……墳墓也震動,我的哭聲似秋風…… 我這顆星,在何處寄宿啊,銀河……儘管心裡十分的不願意,可秀山次郎還是按照秀山芳子的囑咐,為妹妹拍下這訣別的場面。秀山次郎知道自己現在根本就阻擋不了妹妹,索性不去勸她,由她去哭,由她去做。從學校出發時,當臉色蒼白的秀山芳子,髮髻高挽,一身和服盛裝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連秀山次郎也被妹妹的美麗驚呆了。可他同時也陷在一種不祥的預感之中。這個悽美驚人的妹妹,渾身透出一股萬念俱灰的決然。妹妹這張冰冷決然的臉,讓秀山次郎感到一種可怕的陌生。妹妹深不可測的眼光,飄忽不定地穿透了自己的身體,觀看著一個神秘縹緲的地方。好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飄出來的鬼魅,在自己身邊傷心欲絕地遊走徘徊。自從知道歐陽朗雲的死訊之後,秀山次郎曾暗自鬆了一口氣,這下妹妹終於不可能再和一個###人糾纏在一起了。可自從知道歐陽朗雲的死訊之後,妹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秀山次郎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的能力發生了懷疑,心慌意亂之中他不知自己到底該怎麼辦,他不知道怎麼做才能保護妹妹不被這死亡的打擊過分傷害。當芳子提出要和他一起去北門照相的時候,秀山次郎一點也不敢阻攔,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下來。他現在惟一能做到的,就是親自陪著妹妹經歷眼前這場殘酷打擊的每一分鐘。而發生在銀城的這恐怖殘酷的一切,是他們兄妹倆當初來中國的時候做夢也夢不到的。 滿臉淚光的秀山芳子轉過身來對次郎嫣然一笑,“哥哥,你照好了麼?” 秀山次郎趕忙點點頭,“芳子,好了,好了。” 芳子又笑,“哥哥,這些照片不是留給我的,是留給你的。你不是總在說要帶著自己的眼睛來看看###麼?現在的這些是你的眼睛看到的嗎?哥哥,你說,是不是?” 秀山次郎趕緊再點頭,“是,是,是我看到的。是我的眼睛看到的。” “哥哥,你的眼睛看見了一個日本姑娘跪在一顆###人的頭顱面前。是嗎?……” “芳子!……” “哥哥,你的眼睛不能把一個日本人和一個###人分開,是嗎?” “芳子!……” “哥哥,你和爸爸都不想看見我和一個###人在一起。你的眼睛到底想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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