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群當即出言說道:“此計不妥!”
“益州數萬降卒尚未歸心,上次慘烈一戰元氣未復,貿然興兵豈非自掘墳墓?”
“而且關中增加了兗州的人口,遷徙、安頓耗費甚眾,並無餘力再次發動大規模戰爭。”
田豐亦是點頭道:“如今天下諸侯牽一髮而動全身,現在出兵攻打荊州,必定遭致其餘諸侯之兵鋒。”
“更何況,劉玄德自從上次兵敗巴郡以後,就封鎖了荊州與益州、關中的交通,並且在邊境派遣大軍駐守。”
“哪怕上次劉玄德兵敗,荊州上下人心惶惶,主公都未能否攻下荊州,現在出兵更是沒有絲毫可能。”
“先發制人,此計不可取。”
就在此時,趙雲卻是說道:“冀州袁譚雖然消滅了袁尚,卻也元氣大傷。”
“再加上袁譚又與烏桓人交惡,主公何不差人聯絡烏桓人,令其襲擾幽州,自己卻親率大軍攻打冀州呢?”
聽見趙雲的話,陳旭卻是感覺砰然心動。
雖然烏桓人乃是異族,可如果能夠先消滅袁譚,哪怕暫時與烏桓人勾結在一起,也並非不可以。
而且聯絡烏桓人攻打袁譚,的確有成功的可能。
須知,烏桓人對於袁尚十分親近,上次袁尚叛亂他們甚至出兵相助。
只不過袁尚兵敗被俘以後,烏桓人才不得不退走,可從此以後,與袁氏的關係也變得惡劣起來。
陳群繼續否決道:“出征冀州,糧草、錢糧哪裡來?”
“正如元皓所言,如今天下局勢牽一髮而動全身,只要主公出兵攻打一路諸侯,其餘諸侯又豈會坐視不理?”
“以關中現在的實力儲備,尚且沒有做好與諸侯決戰的準備。”
“愚以為,當務之急應當先發展內政,好好積蓄實力才是正理。”
陳群執掌關中內政,對於各方面考慮都比較全面,沒有人比他更加明白,關中現在的難處。
雖然關中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已經積蓄了很多錢糧,可每一次大規模戰爭,幾乎都能將數年積累的錢糧消耗一空。
故此,想要連續不斷作戰,非常困難。
此時,程昱卻是忽然笑道:“我們現在不宜出兵,烏桓人卻可以肆意妄為。”
“主公不妨派遣使者前往烏桓,令其出兵騷擾幽州邊境,並且承諾日後滅掉袁氏以後,將幽州讓給他們居住。”
“此計萬萬不可。”
陳旭還沒有說話,趙雲就忍不住了。
他臉色激動的說道:“幽州乃是大漢疆域,我們雖然可以藉助烏桓人力量,絕不能以領土相讓。”
程昱卻是笑道:“現在答應給他們,待滅掉袁氏之後,再順便將烏桓人滅族,幽州自然不會歸於異族。”
眾人聽見程昱如此平靜的話,都不由感覺背脊發寒。
感情這廝不僅想要讓人家白出力氣,還惦記著在利用完人家之後,把人家滅族。
更難能可貴的是,程昱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仍舊談笑自若。
這等表現,也怪不得關中文武,都對他忌憚三分了。
趙雲聽見程昱的話,雖然覺得這樣反覆無常不太好,終究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畢竟對方乃是異族,也沒有必要跟他們講什麼信義。
程昱的這條計策,卻是勾起了陳旭的心思,他暗暗想到:“烏桓人需要的,莫過於錢糧與生存空間。”
“只要以這兩樣東西為誘餌,讓他們出兵襲擾幽州,也不見得沒有可能。”
心中有了計較,陳旭當即說道:“何人願意出使烏桓?”
董昭急忙說道:“某願往。”
陳旭聞言大喜,道:“若有公仁前往,此事料想可以成就。”
這場議事就這麼散去了,陳旭卻注意到賈詡、李儒一直沒有發言,就將他們留了下來。
“今日議事,文和與文優為何不發一語?”
李儒卻是跪在地上,說道:“未能殺掉諸葛亮,此乃我之失誤,還望主公責罰。”
陳旭卻是急忙上前,將李儒攙扶了起來,嘆息道:“天意如此,此事怪不得文優。”
李儒卻是嘆息道:“本以為十拿九穩,沒想到刺客全部被殺,就連現在尚且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由於荊州軍的封鎖,現在關中對於荊州訊息的瞭解,非常困難。
再加上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