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就對古時的跪坐禮儀感到十分驚訝,但是入鄉隨俗,再加上這具身體的本能,跪坐倒並不是太難接受。
雞是用水煮的,加了少許鹽,一大碗熱騰騰的粟米,吃在口中也顯得頗為粗糙。
陳旭看著陳父、陳母、陳虎三人,都是隻顧吃碗中的粟米,對於案几上的雞肉卻不聞不問。只有陳虎偶爾偷偷看幾眼案上的雞肉,然後吞了吞口水。
這個莽漢的一些小動作,自然逃不過陳旭的眼睛,他不禁為陳虎的可愛感到好笑。
放下手中的碗筷,陳旭正色說道:“四人同案,案上有肉,只我一人食之,如何能夠下嚥?若叔父、叔母、阿虎不吃,旭絕不動箸。”
當下,陳旭昂然跪坐於案前,不再言語。
原來的陳旭義氣深重,但凡有人相求於他,只要力所能及,陳旭絕對會竭力相助。
更兼他為人至孝,前些天他母親過世,陳旭就因悲傷過度而昏迷過去,這才讓後世的陳旭鳩佔鵲巢。
因此,陳旭在鄉間的名聲極好,很多人願意與他交往。
融合了這具身體的記憶,後世的陳旭彷彿在這個時代又經歷了十八年,不管是言語還是心性上,都受到了很大影響。
眼看陳旭跪坐不動,陳母忙出言勸到:“大郎,你大病初癒,這隻雞本來就是給你補身體的,我們無災無病,如何能吃?”
陳父亦是相勸,只有陳虎眼巴巴地看著案上的雞肉。
陳旭也不答話,只是跪坐不語。
見勸說無效,陳母嘆息一聲,說道:“哎,大郎脾氣你們也知道,我們不吃,他絕不會獨食,大家還是一起吃吧。”
家中的女主人都發話了,陳虎自然不會客氣,笑嘻嘻地夾了一塊雞肉,放到陳父碗裡,然後又給陳母夾了一塊。
見到這一幕,陳旭並不驚訝,陳虎雖然貪吃,有時過年,甚至會厚著臉皮去搶小朋友的東西,但是卻十分孝順。
……
吃過飯後,休息了一會,陳旭感覺渾身上下充滿了力氣,心中驚異不已。躺在床上一個月,只吃一頓飯就能恢復到這種程度,簡直不可思議。
而後陳旭帶著陳虎去了縣城裡面,他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賺錢的工作,好給家中改善生活。
從這具身體的記憶中得知,陳旭一家受到陳父太多的恩惠,這種恩惠直叫陳旭無以為報,他現在只想掙點錢改善一下這個一貧如洗的家庭。
濮陽位居兗州,乃東郡首府,這裡有衣著光鮮的達官貴人,也有衣不蔽體的平民百姓,路上車馬川流不息,顯現出一番病態的繁榮。
士族子弟頭戴高冠,腰懸佩劍,行走之間,龍行虎步。
偶爾還能看到個別頭戴綸巾,手拿羽扇的名士,過往之人都會尊敬的看著他們。
羽扇綸巾,並非是諸葛亮的專利。東漢時期,但凡名士,很多人都是這種打扮,這也代表著一種潮流。
突然之間,一位面色威嚴、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出現,路人們紛紛讓道,臉色崇敬地看著這人。
陳旭從記憶中得知,這人正是東郡太守橋瑁,他為人正直、體恤百姓,再加上出身不凡,因此深得東郡百姓、士人愛戴。
然而,橋瑁雖是東郡太守,卻處處被人掣肘。
濮陽張家,乃是十常侍之一張恭的親戚,勢力極大,素來為禍鄉里。
就連很多郡中官吏都投在張氏門下,每次張氏做出違法之事,就有官吏幫他們打掩護。
橋瑁雖然有心殺賊,卻無力迴天,這就使得他東郡太守的官職,有些名不副實。
上流人物之間的爭鬥,對於現在的陳旭而言,還是太過遙遠,現在的他只想找份工作。
然而,東漢末年流民極多,大戶人家招攏佃戶、蓄養家奴更是司空見慣,大多都不缺少人,更兼家奴忠心可靠,一般也不會對外招募人手。
陳旭與陳虎在市集上轉了半天,除了少數幾個商鋪招募賬房先生,並未找到其他工作。
但是作為後世大學生的陳旭,卻不認識漢代的字,想要當賬房先生,卻是不成。
眼見天色漸晚,陳旭只好帶著陳虎出城,朝家中趕去。
至於賺錢之事,只能以後再說。
陳旭從來沒有一刻,擁有如此強烈學習的願望。他深知,在這個亂世,若不能識文習字,武藝再高,也只能做一個衝鋒陷陣的莽夫
“阿虎,我想讀書習字,不知可有方法?”
現在是光和五年,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