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儒,陳旭面露怒色,喝道:“李儒,你可知罪?”
此時陳旭也顧不上其他,直呼李儒姓名,也可以看出,他究竟憤怒到了何等程度。
李儒聽見這句話,心中卻是‘咯噔’一聲響,知道自家主公為何事發怒了。
心中雖然有些惶恐,李儒表面卻是臉色如常,暗暗向陳旭打了一個眼色,低聲說道:“主公,還請屋內敘事。”
陳旭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住心中怒火,他也知道此地並非議事之所,冷哼一聲就往屋內走去。
進入屋內,陳旭轉身對典韋說道:“傳令下去,房屋三丈之內禁止任何人靠近,違令者殺無赦。”
此事關係重大,陳旭也不得不小心謹慎。
典韋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也不會質疑自家主公的決定,當即能讓黑甲衛將房屋團團包圍。
陳旭與李儒兩人進入屋內,李儒急忙關好房門。
隨後,李儒跪了下來,面伏於地說道:“此次都是儒之過錯,欺瞞主公做下如此大事,任憑主公責罰。”
一般來講,陳旭麾下文武見到他以後,都不會行跪拜之禮,今日李儒一反常態,也可以看出此事的嚴重性。
死死盯住跪在地上的李儒,陳旭卻沒有像往常那般,非常禮賢下士的將他拉起來,而後好生撫慰以安其心。
這一次,李儒與陳沫的所作所為,真是激怒了陳旭。
任何一個當權者,都無法容忍手下欺瞞自己,無論他們初衷是什麼,都不行。
更何況,天子與許多官員身死,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和平不久的關中,將會再次戰火紛飛。
此時的陳旭,也不再擔心陳沫病情。
因為陳旭知道,若這件事情早有謀劃,先不說陳沫得了瘟疫的訊息到底是真是假。
縱然是真,陳沫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陳旭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盯著李儒,過了許久才問道:“這件事除了你與阿沫,還有誰參與其中?”
李儒仍舊面伏於地,道:“仲德亦知此事。”
陳旭聞言更怒,喝道:“你們居然敢瞞著我做下這等大事,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你們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公?”
陳旭聲色俱厲,越說越怒,雙目之中幾乎要噴出火來,絲毫沒有讓李儒起身的意思。
可以看出,這次陳旭非常非常生氣。
李儒只是跪伏於地,卻不敢出言反駁。
發了一通脾氣,看著李儒的樣子,再想起自己當初屢次受到朝中公卿刁難,都是此人挺身而出,不顧名節充當惡人。
想起了程昱為了一舉大破鮮卑人,以人肉充當軍糧,哪怕背上滔天罵名也不足惜。
想起了陳靜父子,甘願站在自己身後,做了許多自己想做卻不能做的事情,陳旭忽然心中一軟。
再次居高臨下盯著李儒打量了一陣,陳旭忽然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你起來吧。”
說到這裡,陳旭感覺有些疲憊。
這些天以來,他不分晝夜處理境內政務,每日都是身心勞累,今日也沒有睡多長時間就被人吵醒。
特別是李儒等人的欺瞞,更是讓陳旭感覺心中極不好受。
李儒站起身來,沒有第一時間為自己辯解。
他親手為陳旭倒了一杯水,等了一會兒,見陳旭臉色稍稍微好看了一些,這才開口說話。
“主公如今據四州之地,民心歸附,麾下兵精將勇,才能之人輩出,乃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諸侯。”
“袁本初、曹孟德、劉玄德三人大勢已成,結成聯盟共抗主公,就連孫伯符亦是態度曖昧,似有背棄盟約之意。”
“如今天下局勢已經明朗,天子對於主公的作用,也沒有以前那麼重要了。既然如此,主公何必要受天子掣肘?”
以前大大小小諸侯林立,很多人也要打著振興漢室的名義,不敢太過違背天子詔令。
可事到如今,小的諸侯都被消滅,其餘諸侯感到陳旭的威脅,也都結成聯盟,哪怕現在陳旭以天子名義頒佈詔書,也不能再號令其他諸侯了。
天下有志之士也都可以看出,大漢真的已經日薄西山,想要再度振興幾乎毫無可能。
時至今日,天子幾乎可有可無。
假如天子甘願充當傀儡,尊奉天子到也沒有什麼,可現在的天子年齡日長,也不是甘於平凡之輩。
雖說陳旭實力強勁,終究會被些許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