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知道,對於吳懿這種世家之人,用利益誘惑絕對好過其他,只要能給足夠利益,吳懿臨陣倒戈並非沒有可能。
然而,他終究低估了吳懿的氣節。
雖然吳懿也思考過,投降陳旭絕對比待在劉璋麾下有前途,畢竟哪個人是明主,吳懿還能看得出來。
可是又有一句話叫做:寧為雞頭,不做鳳尾。
吳懿在劉璋麾下頗受重用,吳氏一族雖然乃是外來戶,如今在益州卻也是赫赫有名的家族。
劉璋一日活著,吳氏就可以一日屹立不倒。
假如他開城投降,先不說天下人會怎麼看待吳懿,在關中這個新的政權之中,吳氏一族不見得會比在劉璋麾下更為輝煌。
更何況,吳懿妹妹現在還是劉璋兄長之妻,吳氏與劉璋有著姻親關係。
現在吳懿妹夫尚且沒有死亡,他不可能像歷史上那樣,在大軍壓境之時,輕易就投降了劉備。
正是因為有種種考慮,吳懿此時才不能投降。
吳懿雙目圓瞪,以槍尖遙指徐晃,喝到:“賊將休要聒噪,想取劍閣,直接來攻便是,我吳懿又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徐晃聽見吳懿之言,微微搖頭。
他看著城牆上的張松,眉頭輕輕皺起,暗暗想到:“子喬書信之中說過,會見機行事,儘量助我拿下劍閣。”
“由此可見,子喬還沒有十足把握,能夠助我攻破城池。”
“然而無論怎樣,先試探進攻一番才是正理。”
心中有了計較,徐晃當即下達了攻城的命令,關中士卒聞言,當即踏著整齊的步伐向城門衝去。
“這一次,關中軍是準備強攻劍閣了。”
看著關中軍的架勢,吳懿不由深吸了一口氣,不停鼓舞士氣。
張松眼神微微閃動,忽然對吳懿說道:“將軍,我去其他地方巡視一番。”
吳懿不疑有他,說道:“子喬隨意便是。”
張松隨後就率領三十多個親信,往另外一斷城牆奔走而去。
“為今之計,也只能鋌而走險了。”
無視了震天的喊殺聲,張松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瘋狂之色。
劍閣已經阻擋關中軍太長時間了,可是他作為內應,並且身居高位,卻一直未能幫助陳旭攻破城池。
若再這麼拖下去,難保不會被關中文武小覷。
事實上,張松以前也不是沒有想過獻城投降,可是張任卻一直派遣心腹士卒,守住了各個緊要位置。
張任、鄧賢都絕非易於之輩,有他們在劍閣想要獻城絕對無比困難。
張鬆手中又並無實權,可用心腹不過三五十人,想要裡應外合破城,簡直是痴人說夢。
稍有不慎,反而會為自己遭致殺身之禍。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張松才一直蟄伏不出,直到把張任、鄧賢誑出劍閣之後,才準備動手。
“城中只剩下吳懿,若是能夠將其制服,劍閣破矣!”
張松領著三十人來到一個位置,由於關中軍並未從這裡攻城,所以益州士卒也都紛紛撤離。
張松眼珠一轉,忽然驚恐的對吳懿喊道:“吳將軍,你快過來!”
正指揮士卒守城的吳懿,聽見張松驚恐的聲音,不由心中一驚,獨自一人大步往張松那邊走去。
張松向麾下心腹使了一個眼色,眾人全都會意,不動聲色動了動身體。
“子喬為何驚呼?”
吳懿走得太快,他身後親兵還在後面,沒有緊緊跟上來。
而且吳懿親兵此時也都毫無防備,因為在城牆上面,基本也沒有絲毫威脅。
張松仍舊面帶驚恐之色,向吳懿招了招手,說道:“將軍過來一看,便見分曉。”
吳懿心中狐疑,大步來到了張松面前,低頭往張松指著的位置看去,卻根本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他正要說話,忽然感覺脖子一涼,幾柄大刀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面。
“卸掉他的武器,綁住他的雙手!”
張松見狀急忙厲聲呼喝,其餘心腹也都聽從著張松命令,先將吳懿武器卸了下來,而後又將其雙手捆住。
“你,你想要幹嘛?”
毫無防備的吳懿,驟然被張松心腹挾持,當即又驚又怒,不由出聲喝道。
“放下將軍!”
直到此時,那些遠遠跟在後面的親兵才反應了過來,紛紛拔出武器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