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稠臉上亦是掛著笑意,對陳靜說道:“使君,那馬超倒也識相,沒有放緩戰馬速度衝鋒,不然的話,嘿嘿……”
越是快速奔跑的戰馬,掉入下馬坑中受傷的可能越大。相反,只要馬超讓騎兵緩慢前進,未嘗不能將陷馬坑的殺傷力減到最小。
事實上,這也是此種陷馬坑的一個弊端。
其實陳靜讓人挖的這些坑洞,準確來說並不算是陷馬坑,只能稱之為陷馬洞。
真正的陷馬坑,長五尺,闊一尺,深三尺,坑中埋鹿角、槍、竹籤。其坑似亞字相連,狀如鉤鏁,以草及細塵覆其上,軍城營壘要路皆設之。
若是騎兵在行軍途中遇到這種陷馬坑,連人帶馬都會落入其中,而後被鹿角、槍、竹籤所殺。
與之相反,陷馬洞殺傷力就小了許多,而且只有對付正在衝鋒的騎兵之時,才會有顯著效果。
可是陳靜現在挖了許許多多的陷馬洞,其作用比之真正的陷馬坑,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說馬超可以讓騎兵放緩速度前進,可是如此一來,就會失去了強大的衝擊力。
騎兵沒有了衝擊力,還算得上是什麼騎兵?
沒有了速度的騎兵,在面臨布成盾牌、長槍的步兵方陣之時,將完全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馬超對於騎兵的運用,絕對算得上是出神入化,對於這種事情又怎會不瞭解?
故此,他才會讓衝鋒的騎兵返身撤退。
而馬超這一退,也就帶代表第一次交鋒,以羌人騎兵的戰敗而告終,對於他們士氣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然而兩害相權取其輕,馬超此時也只能如此選擇了。
楊定看著身旁,那些嚴陣以待的刀盾、長槍、弓弩兵,也不由搖頭嘆息了一陣。
馬超此時已經率領騎兵,完全撤離了陷馬洞的範圍。
他轉過頭去,無視了那些在地上哀嚎的羌人騎士,略顯黯然看著自己那匹發出悲鳴的坐騎。
“可惡!”
馬超面沉如水,陰沉的看著遠處嚴陣以待的陳軍方陣,卻也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憤怒的心緒平復下來。
“弓箭兵,點射!”
陳靜無視了馬超的眼神,對著身後的弓箭手下達命令。
眾人會意,瞄準那些在地上哀嚎的受傷騎士,一道道箭矢破空而去,無情奪走了他們的性命。
陳靜意氣風發,喝道:“都說羌人奉馬超為神威天將軍,今日一觀也不過如此!”
“哈哈哈!”
陳靜身後計程車卒聞言,也都極其配合的大聲嘲笑了起來。
馬超怒極反笑,居然果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羌人士卒縱然憤怒異常,卻也不敢違背馬超命令,緩緩撤去。
陳靜見狀也不領兵追擊,只是讓人將那些羌人屍體處理乾淨,而後把折斷蹄子的戰馬拖回營寨,扒皮以後做成了肉湯。
馬肉雖然營養十分豐富,可是卻帶著一絲甜味與酸味,在這個缺乏調料的時代,口感並不算好。
然而這段時間,眾人吃乾糧口中已經快要淡出鳥來,故此哪怕馬肉味道略微有些欠佳,眾人吃起來亦是津津有味。
是夜,陳靜讓麾下士卒盡情狂歡,眾人推杯換盞,一直折騰到了後半夜才緩緩睡去。
而此時,馬超卻是率領了一隊步兵,悄無聲息摸到了陳軍營寨之外。
“哼,陳靜那廝終究沒有領兵作戰的經驗,剛剛小勝一場居然就如此鬆懈,真乃天助我也。”
馬超初戰不利領兵撤退以後,一直感覺心中鬱悶難平。
當斥候探聽到陳軍開始狂歡的訊息以後,馬超當即大喜過望,就設下了前來劫營的計策。
假如此次領兵之人乃是陳旭,亦或是其餘關中聲名顯赫的大將,馬超都不敢輕易前來劫營。
可是面對陳靜,馬超卻沒有太大擔憂。
為了預防因人數太多而行蹤暴露,馬超此次只率領了一千步兵前來劫營,眾人看著防備十分鬆懈的營寨,都是心中一喜。
“撥開鹿角,衝入營寨!”
眾人一直摸到了營寨旁邊,防備鬆懈的陳軍士卒都沒有覺察到絲毫動靜,馬超十分果敢下達了命令。
這一千步卒,乃是馬超精挑細選的精銳,許多都是金髮碧眼,體型極其壯碩。
這些人身穿重甲,手持長矛,只是看起來都讓人感到震撼。
白天出陣的只是羌人騎兵,也是馬超試探性的進攻,這支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