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哪怕被荊州軍洞穿了胸膛,仍舊鼓起最後一絲力氣,將手中武器送入了敵人身體裡面。
像這樣在絕境中與敵同歸於經的事例,並不罕見。
張繡一面殺戮爬上來的荊州軍,一面注視著四周戰況,每當他看見死而不退的關中士卒,都感覺心中無比悲痛。
麾下三千守軍,時至今日已經只剩下不到三百人。
也正是這剩餘疲憊不堪的三百人,卻死死守在了城牆上面,不退一步。
若是換成其餘任何一位諸侯的手下,都不可能在明知必敗的情況下,仍舊無怨無悔堅守城池。
“噗嗤!”
長槍再次洞穿一個荊州士卒的身體,一彪鮮血噴濺在了張繡臉上,他急忙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視線已經有些模糊。
“死吧!”
就在此時,一個受了重傷倒在地上的關中士卒,忽然爬起來抱著一位荊州士卒的腰,而後跌跌撞撞一起跳下城牆。
“砰!”
沉悶的撞擊聲傳來,張繡忍不住目眥欲裂,剛才與敵軍同歸於盡的那個士卒,乃是張繡親兵。
這人不僅是他親兵,也是他同鄉、同族。
哪怕張繡當時還在涼州為郡吏的時候,那人都已經跟隨在他身旁,一直整征戰到了現在。
兩人之間的關係,甚至比親兄弟還要親。
“啊啊啊!”
張繡恨欲狂,忍不住仰天狂吼,手中長槍更是如同狂風暴雨般,將附近所有荊州士卒全都斬殺。
終於將旁邊荊州軍殺光,張繡仍不罷休,提著沾滿鮮血的武器,往荊州兵最多的地方殺了過去。
城牆下面,文聘看越來越多荊州軍爬上城牆,卻始終沒有辦法站穩跟腳,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他轉過頭看著劉備身旁的張飛,說道:“城中守軍雖然越來越少,然而賊將驍勇,縱然士卒們爬上城牆,也都被其殺退。”
“益德勇冠三軍,可願登城作戰,斬將立功?”
張飛雖然好戰,可是想起城牆上那員將領乃是趙雲師兄,還是陳旭麾下大將,就感覺心中有些難受。
他可不願現在登上城牆乘人之危,不然若是張飛今日參與了這場攻城戰,恐怕城池早就被攻克了。
劉備知曉自家三弟心思,他心中也有其他計較,當即對文聘說道:“如今大局已定,將軍不妨與我一同殺上城牆,也好鼓舞士氣啊。”
文聘聞言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劉備居然會這樣提議。
張飛見狀卻是不屑瞥了瞥文聘,說道:“看他細胳膊細腿的,哪裡是戰場廝殺的料子啊,兄長若果真想要親臨戰陣,有我相伴足矣!”
文聘聽見張飛之言倒也沒有絲毫生氣,他看著城牆上面防守越來越稀疏的關中軍,臉上露出了笑容。
“既然玄德公誠心想邀,聘又豈有不奉陪之理?”
劉備聞言心中暗喜,表面卻是不動聲色的說道:“將軍願意登城作戰,軍士必定士氣大振,武關頃刻之間即可攻破!”
“咚咚咚!”
主帥準備登城作戰,此時荊州軍戰鼓敲得格外賣力,此時武關城破已成定局,現在爬上城牆危險性已經小了太多。
“糟糕!”
當張繡看見文聘、劉備、張飛三人,準備親自登城作戰的時候,臉上不由露出了絕望之色。
對付荊州軍普通士卒,他算得上是勇不可擋,還能勉強憑藉個人勇武守住城牆。
然而張飛的勇猛張繡早就聽說過,再加上文聘與劉備兩人,張繡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
“援軍還沒有到來,難道武關真的沒辦法守住了麼?”
就在張繡開始絕望的時候,忽然看見副將踉踉蹌蹌跑了過來,大聲吼道:“將軍再支撐片刻,援軍已經入城!”
張繡聞言不由大喜過望,厲聲高呼:“援軍將至,兄弟們再支撐片刻!”
“援軍,援軍,真有援軍!”
剩餘疲憊不堪的關中士卒,聽見城內震天的喊聲,都忍不住歡呼了起來。
正準備登城作戰的文聘,聽見關中軍的喊聲,忍不住心中一驚。
他急忙對劉備說道:“賊人援軍將至,現在若不盡快殺入城中,將再無機會矣!”
“益德勇冠三軍,還請隨我殺上城牆,先殺張繡,再奪武關也許還來得及!”
劉備、張飛聞言不敢怠慢,咬著武器就開始拿起盾牌爬雲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