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獵戶走了以後,李郭不解的問道:“主公,山中伏兵只有兩千人左右,我軍縱然遭受埋伏,亦何懼之?主公為何如此厚賞那個獵戶?”
在這個生產力低下的年代,十石糧食與一萬錢,對於普通百姓來講,已經是筆天大的財富了。
望著李郭,陳旭答道:“長其可曾聽說過‘千金買馬骨’的故事?”
李郭雖然有大志氣,但是沒有讀過書,只能認識幾個大字,如何聽過‘千金買馬骨’的故事?
於是乎,面對陳旭的詢問,他滿臉通紅,有些吶吶無語。
陳旭這個時候才感到自己有些失言,急忙說道:“山寨兄弟大多不認識字,待回到寨中以後,定要讓兩位軍師教大家習文學字。”
“今日這個獵戶前來給我等通報訊息,就得到如此豐厚的賞賜。若此時傳了出去,附近郡縣的百姓,必定會成為我黃巾軍之耳目。”
“以區區錢糧,而得到眾多免費斥候,長其以為如此行事是否划算?”
李郭這才恍然大悟,暗自歎服。
再優秀的斥候,也不可能比當地百姓更瞭解附近的一切。
黃巾軍分發錢糧,本就使得百姓歸心。若是再誘之以利,日後在雁門郡中,官兵的一舉一動,都會被黃巾軍得到。
“長其,你可知道山中的伏兵是何處官兵,打得是何種旗號?”
李郭思索了一下,道:“何處官兵尚不知曉,他們主帥的旗號也非曾打起來,我只是隱約看到官兵有兩千人馬。”
陳旭把頭轉在一旁,目視程昱,露出詢問的神色。
程昱眉頭微皺,說道:“雁門郡各個縣城,自保尚且不足,又怎敢派兵前來伏擊?”
“幷州刺史丁原,雖是一介武夫,卻並不愚笨,如何會派兵前來與我等交戰?這支兵馬的來路,我也並不知曉。然伏兵已經被我得知,區區兩千人馬,不足為懼。”
想過之後,陳旭亦是點頭。
哪怕這兩千人馬是大漢最精銳的兵卒,黃巾軍在人數佔了絕對優勢的情況之下,也沒有什麼好懼怕的。
以兩千人馬伏擊兩萬,若不借助大自然的力量,用火攻、水淹之計,想要勝利非常困難。
所以陳旭在心中認為,那個官兵的主將,要麼並不通曉兵法,要麼就是狂妄自大。
想到這裡,陳旭嘴角勾起了一個優美的弧度。
呂布仍舊帶著官兵埋伏在山林之中,靜靜等待著黃巾軍的到來。
他雖然並不以智謀出眾,卻也知曉敵眾我寡。所以才沒有明目張膽的與黃巾軍兩軍對壘,而是準備埋伏在此地,等到黃巾軍來的時候,殺他個措手不及。
在呂布看來,只要能夠迅速斬殺黃巾軍的統帥,剩餘的烏合之眾就再也無法對他構成威脅。
與異族還有山賊流寇的數次交戰,已經讓呂布懂得了,失去頭狼的狼群,只要你表現出足夠的兇猛,哪怕狼的數量再多,也會四散而逃。
若黃巾軍是一群狼,那麼陳旭便是頭狼。而呂布的目標,就是殺死頭狼,驅散狼群。
兩千官兵,看著前面的主帥,心中又是激動,又是緊張。
他們作為幷州首府的人馬,自然跟隨著呂布征戰過很多次。在他們心中,呂布的身影就宛如魔神一般,不可戰勝。
只要是他騎著戰馬衝鋒,就沒有人能夠擋住他前進的腳步。任何強大的敵人,都會成為他戟下的亡魂,成為他身上的戰功。
幷州計程車卒們都喜歡跟隨呂布一起作戰,他們喜歡那一往無前的作戰方式,更喜歡那些唾手可得的功勳與戰利品。
但是這一次,以兩千人伏擊兩萬人,卻是幷州軍從未遇到的事情。
於是乎,眾人心中都有些激動、期待、緊張與淡淡的害怕。
他們只希望自家主將能夠像往常一樣,揮舞著手中的大戟,斬掉敵酋的頭顱。
“踏踏踏!”
三萬餘人在路上前進,他們弄出來的聲響絕對不小。
呂布緊緊握住手中的長戟,在心中吶喊著:“近了,近了,再近一點!”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將賊人首領的腦袋砍下,讓自己手中的大戟飽飲鮮血。
黃巾軍在狹窄的道路上緩緩前行,但是距離官兵埋伏之地相聚不遠的地方,卻忽然停了下來。
此時已經將近正午時分,天氣炎熱無比,士卒們早已飢腸轆轆。陳旭讓人在陰涼的地方安營紮寨,而後埋鍋造飯。
“該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