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芝聞言大喜過望,回到家中沒多久便去投奔龐羲,可是仍舊沒有得到重用。
前段時間,龐羲因為想要迎接關中軍入蜀,而被嚴顏所殺,鄧芝只能再次回到自己的屋內隱居。
今日他來到庭院之外,看著四周仍舊青翠欲滴的竹子,感覺有些落寞。
“鏘!”
鄧芝猛然拔出了腰中佩劍,而後在竹林裡面開始舞劍。劍走長空,身舞風動,捲起了一片片青翠欲滴的竹葉。
一開始,鄧芝舞劍還帶著些許文士雅韻,可是隨著他心緒的不斷變換,劍招卻是猛然轉變。
“殺!”
鄧芝大喝一聲,一副慘烈的殺伐氣息從他身上傳來。
劍刃所過之處,枝葉飛舞,在空中盤旋起來,久久不落。
“喝!”
劍招再變,由疾風暴雨變成了驚濤駭浪。
鄧芝騰空而起,寶劍從天而降,將一根粗壯的竹子從中劈開。
“鏗鏘!”
收劍而立,鄧芝仍舊臉不紅氣不喘。
他抬頭仰望碧藍的天空,自嘲說道:“吾自幼勤練武藝,熟讀兵書,本以為可以建功立業。”
“卻不想哪怕遭逢亂世,仍舊一事無成,有辱先祖之名啊!”
說到傷心之處,鄧芝眼圈有些泛紅,竹葉仍舊在空中飛舞著,不少青翠欲滴的葉子飄落下來,粘在了鄧芝的身上。
“咔嚓!”
那根被劈開的竹子,脆弱的根部終於不堪重負,斷裂摔落在地。
“啪啪啪!”
就在此時,一陣鼓掌之聲傳來,其中伴隨著誇讚之聲:“好劍法,伯苗真是好劍法啊。”
“誰?”
鄧芝驟然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驚,而後拔出腰中佩劍,厲聲高呼。
“怎麼,幾年不見,伯苗就是以這種方式歡迎我麼?”
一襲青衫的中年文士走了過來,鄧芝看清來人面容以後,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來人莫非乃是南和先生?”
青衫文士撫掌大笑幾聲,說道:“數年一晃而過,不曾想伯苗還記得我啊。”
鄧芝急忙還劍入鞘,整理了一下衣冠,而後上前作揖行禮道:“不曾想來人居然是先生,芝方才多有冒犯,還請閒生勿怪!”
青衫文士大笑兩聲,上前扶住鄧芝雙臂,說道:“我方才聽見伯苗感慨,難道伯苗這段時間一直過得不順心麼?”
青衫文士不是旁人,正是張裕。
當初鄧芝前去找張裕看面相的時候,張裕就知道這個年輕人非常有才華,他日必定會有很大成就。
現在關中大軍因為連綿不斷的秋雨,而被滯留於閬中城內,張裕就想為文昭尋訪賢才。
在張裕看來,鄧芝文武雙全,雖然現在會看起來還有些許稚嫩,可是隻要經過磨練,定會成為一個非同小可的存在。
而且他也知道,自家主公特別喜歡提拔有潛力的年輕人,這才不辭辛勞冒雨前來面見鄧芝。
鄧芝聽見張裕之言以後,有些無奈地說道:“芝才微德寡,一事無成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感覺你有些辱沒了先祖,這才有感而發罷了。”
張裕沒有接話,只是眉頭微微皺起,雙目緊緊盯住鄧芝臉龐,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數年前觀看伯苗之面相,尚且並非現在這般模樣。”
“今日為何會是如此?”
鄧芝聞言心中一驚,急忙問道:“不知先生看出了什麼?”
張裕搖了搖頭,道:“混沌一片,看不清,說不白,道不明。”
鄧芝被張裕說的心中發毛,再次問道:“請恕芝愚鈍,還請先生明言!”
張裕臉色有些難看,道:“有些事情,不可說,不可說。然而對你來講,面相改變不見得是件壞事。”
鄧芝還想詳細詢問一番,卻總是被張裕岔開了話題,也只能作罷。
將張裕引進了屋內,兩人坐定以後,鄧芝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嘗聞先生已經到朝中任職,不止今日為何會來到鄙舍?”
張裕答道:“此次大將軍攻打益州,吾只是隨軍前來罷了。”
“如今大軍因為連綿不斷的秋雨,而被困於閬中城內。吾聽聞伯苗隱居在此地,就想前來探望一番。”
鄧芝聞言心中略微感動,道:“不曾想似先生這等名士,居然還能想起我這個人無名之輩啊!”
張裕道:“伯苗無需自謙,汝之才能吾知之甚詳,他日成就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