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算來,趙雲麾下雖然有四萬大軍,他們所面臨的壓力,不見得比當時的魏軍差上多少。
除此之外,兩場戰役的經過,卻是非常相似。趙雲、張遼都是被敵方大軍圍困,都是趁著敵方撤退之時,銜尾追擊,以少勝多,大破敵軍。
兩場戰事雖然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是趙雲這次的斬獲,卻是要遠遠超過,歷史上張遼的逍遙津之戰,所斬殺的吳軍。
收回了思緒,陳旭細細看著陳靜,給他發過來的另外一封密報。
密報中寫道:我知大兄為人正直,聽聞先生以人肉充當軍糧之事,心中必定大怒。然先生之本意,乃是為我幷州之存亡。
先生不惜揹負罵名,亦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如此事來。先生之忠心,兄長必定心中有數。
此次哪怕所有人,都對先生心懷怨恨,先生亦是盡心竭力的謀劃。正是這樣,才有如此大捷。使我幷州軍之聲威,名揚塞外。
亂世已至,大兄既然任人唯才,又豈能追究先生之過失?弟之所言,或有偏頗,其中利害關係,還請兄長自己決斷。
看完了陳靜的密信,陳旭久久不語,而後把信扔到了火盆之中。
他抬頭放著西方,低聲呢喃著:“知我者,阿靜是也。”
隨後,陳旭帶著繳獲的戰利品,與趙雲他們相約合兵一處,往西方趕去。
除此之外,陳旭一邊讓人將捷報發給晉陽,一邊要求陳宮調遣白波軍、泰山軍、青州軍這五萬人馬,出塞接應。
戰事已畢,胡人膽寒,正是幷州收穫豐盛戰果的時候。
這五萬新建的兵馬,雖然遠遠比不上,陳旭一手組建的幷州軍精銳,卻也可以充充門面。
畢竟,這場戰事,雖然幷州大勝。但是他們本身,卻是損失慘重。若是倖存的鮮卑人心有不甘,出兵偷襲,則幷州軍危矣。
如果五萬幷州兵馬出塞,與陳旭、趙雲等人匯合。那麼鮮卑人,必定懼怕幷州軍之聲威,不敢妄動。
調遣這些人出塞,陳旭還有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讓他們前來搬運戰利品。
自從得知,狼居胥山之危被解除以後。陳旭雖然仍舊帶兵,襲擊鮮卑人的部落,卻也不會胡亂屠戮。
就如同那次在彈汗山中一樣,陳旭搶走了鮮卑部落中,年輕美貌的女子。並且殺掉那些青壯的男子,以及高過車輪的孩童。
至於剩餘的老人與小孩,陳旭卻是讓他們自生自滅。若是有部落願意收留他們,就會給那個部落帶來沉重的負擔。
若是沒有人願意收留,他們只能被凍死,或者是餓死。
有那麼一瞬間,陳旭也感覺有些不忍。但是民族之間的戰爭,就是如此的殘酷。現在的幷州,根本沒有能力,去慢慢同化這些鮮卑俘虜。
只有用這種殘酷的手段,才能夠讓幾十年內,鮮卑都不敢、也沒有能力,再次侵犯幷州。
如此一來,幷州就會有著一個穩固的後方。
與上次在彈汗山,有些不一樣的是:這一次,陳旭並沒有殺死,那些數不清的牛羊。反而讓鮮卑的女子,幫忙趕著牛羊馬匹,在草原上行走。
幷州軍所過之處,那些提前得到訊息的鮮卑部落,都開始往北遷徙。而幷州軍忙著會師,再加上戰利品太多,也沒有精力分散兵力前去追擊。
管亥緊緊跟在陳旭身後,遺憾的說道:“只能等到幷州接應的大軍到來,我們才能繼續追擊那些部落了!”
今天的塞外,風和日麗。放眼望去,草原上白茫茫的一片,全是牛羊。
這一日,陳旭終於和趙雲等人會師。他們只需在此地駐留幾天,幷州的五萬大軍,也會到來。
當陳旭看著折損過半的幷州軍以後,唏噓不已。但是這次幷州所取得的戰果,以及繳獲的龐大物資,卻是能夠補充幷州的損失。
與諸將都見過面以後,陳旭就下令安營紮寨。
是夜,程昱悄悄來到陳旭的帳篷裡面,向他請罪。
望著明顯瘦了很多的程昱,陳旭感到心中有點發堵。他拉起了程昱,說道:“軍師為了引誘鮮卑人,好拖住他們的主力。”
“這才放出了,用鮮卑人肉製作軍糧的假訊息,先生又何罪之有?”
程昱聞言,先是一愣,而後以額叩地,拜謝不已。
第二日,整個營寨的幷州士卒,都是得到了陳旭的解釋:我與仲德先生合謀,先以人肉之事,引起鮮卑人的憤怒,使他們將大軍匯聚於狼居胥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