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陳旭更是不著痕跡的,將他們分開了。
而且,江武被調走,雖然是為了讓他輔佐張繡,也未嘗沒有削減趙雲勢力的緣故。
哪怕明知自己手下忠心耿耿,陳旭身為一個君主,也要居安思危,分化自己屬下的實力,儘量不讓他們抱成一個個小團體。
調兵遣將完畢以後,五員大將,就各自帶兵朝著自己的目標趕去。
五個去處,只有南方的武關距離蒲坂最近。卻說高順領著龔都、楊鳳,帶領一千五百陷陣營,前往武關進發,早有人報於武關守將李利。
李利乃是李傕長子,自身亦是勇武不凡,他聽聞斥候的報告,頓時召集李暹前來議事。
李暹是李傕兄長的次子,讀過一些詩書,乃是李利族弟,本身有些韜略,與李利的關係非常要好。
李利備言高順領兵來犯之事,李暹當即說道:“武關乃是天下少有的險關,可擋十萬精兵。如今城中糧草充足,我等只要據城而守,待賊軍糧盡,自然會不戰而潰。”
“屆時,我等再揮兵掩殺,必定能夠大獲全勝。”
李利卻是怫然不悅,咬牙切齒的說道:“賊人殺我父親,此仇不共戴天。我正要點齊兵馬,殺入蒲坂,取了陳旭那廝的人頭,拿來祭奠吾父。”
“卻不想,陳賊居然派人前來攻打武關。正好讓我帶人,斬了來犯之將,先收回一點利息。”
李暹急忙阻止道:“兄長不可!吾嘗聞陷陣營乃是陳賊麾下最精銳的兵種,盛名之下,絕無虛士,若是貿然出戰,恐逢敗績!”
李利冷笑兩聲,道:“如今某麾下有兩萬兵馬,其中五千西涼士卒,更是百戰精銳。賊軍只有一千五百人馬,縱然精銳,某又有何懼之?”
“更何況,雖然傳聞陷陣營,乃是陳賊帳下最精銳的部隊。然而,沒有經歷過戰事,縱然裝備再好,亦不過虛有其名罷了。”
“暹弟莫要再勸,吾定要盡起大軍,前去斬殺高順。”
原來,李利聽聞陳旭起兵攻打武關的訊息以後,就在城中強拉青壯,用以充當士卒。數日下來,再加上他用糧食招攬的山賊流寇,加上原來的五千守軍,居然聚集了兩萬人馬。
正是因為這兩萬人馬,才使得李利信心膨脹。
李暹見李利一意出戰,勸阻不得。無奈之下,他只得說道:“兄長想要出戰,倒也無妨。只不過我等需做些準備,兵分兩路才行。”
“兄長可以讓那些雜兵為先鋒,消耗賊軍兵力,並且帶領三千精銳西涼軍為主力,待雜兵潰敗以後,再與賊軍交戰。”
“我自己再帶領其餘兵馬,在後面接應。若是兄長不敵,我再帶兵殺出,可好?”
李利在心中暗忖:“雖然我不懼賊軍,但是暹弟的計謀卻是萬全之策,如此行事,倒也無妨。”
想到這裡,李利說道:“就依暹弟所言!”
卻說高順帶著龔都、楊鳳,以及一千五百陷陣營,前往武關,忽有斥候來報:“武關守將李利,率領一萬大軍,離城二十里依山傍水下寨,與武關成掎角之勢。”
龔都驚叫道:“武關不是隻有五千人馬麼,為何李利帶兵一萬出城下寨?莫非賊人虛張聲勢?”
斥候道:“前段時間,李利用糧食誘降很多山賊流寇,並且在城中強抓民壯,旬日之內,已經聚集了兩萬兵馬。”
龔都臉色微變,對高順說道:“將軍,賊兵勢大,我軍只有一千五百人,若是強行交戰,恐怕難以取勝啊。”
用一千五百人與兩萬兵馬交戰,而且還是攻城戰,無論如何,也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楊鳳亦是勸道:“賊軍兵多,不若我等先安營紮寨,而後向主公求援。待援軍到達,再攻打武關不遲。”
高順沉思半晌,這才笑著說道:“若是賊軍只有五千精銳西涼軍,我尚且懼他三分。縱然取得武關,麾下兒郎亦會傷亡很大。”
“如今賊將招募如此之多的烏合之眾,此乃取死之道也。爾等休要再言其他,亂我軍心,吾自有破敵之策。”
龔都、楊鳳都是一愣,在心中暗暗想到:“高將軍莫非被嚇傻了?不然為何會說這樣糊塗的話?”
然而,高順畢竟乃是主將,亦是陳旭的心腹愛將,兩人縱然心有疑慮,卻也不敢再言,
他們兩人如此說話,倒也並非貪生怕死。只不過,面對強大的敵人,以及雙方懸殊的實力,趨吉避凶乃是人之常情。
現在高順既然執意要戰,兩人也只得捨命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