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翻了兩頁筆記,“按您的要求,沒人跟他說話,就半小時前有人進去送過水,但他沒喝。哦,他看得最多的照片是第三張,真的很奇怪,隊長,這人一定有問題!”
小姑娘按了兩下圓珠筆,看著審訊室,有些激動地說道。
審訊室裡,坐著個穿白襯衣的青年。
青年髮色很黑,眼瞳更是黑得深不見底,他有些瘦,身材也並不高大,但或許是那平靜的面容又或許是那認真的眼神,讓他顯得鄭重而安穩,彷彿山間的松又或是湖邊的竹,風一吹,便有乾淨至極的氣息。
而在他面前的木桌上,擺著三張照片。
第一張照片上,是位面色安詳的老人,老人躺在床上,穿寶藍色壽衣,看上去好像只是陷
第3章 遊戲
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人,被質問,總會不高興。
可付郝很謙虛甚至有些羞愧,他雙手合十、眼巴巴看著林辰,就差過去抱大腿。
不得不說,這招非常管用。
原本不苟言笑的青年,竟低下頭,很不好意思地拿起桌上的證物袋,認真回答:“這些白色石英砂,應該來自沙盤。心理治療中有一類療法,名叫沙盤遊戲,大致就是利用這樣的白沙和許多擺件,探索和整合人類心靈。”他彷彿在思考什麼,說得很慢,很仔細,“如果在沒有淘寶之前,一整套沙盤療法的器材售價在兩萬元以上,生產廠家和經銷商都屈指可數,但現在,你要追查白沙的來源會非常困難。”
青年說話聲音有些清淡,但無論是那平和的眉眼還是端正的姿態,都令一旁滿臉鬍子的警官目瞪口呆。
該怎麼說呢,在絕對的專業面前,一切妄加猜測都顯得太過小人之心了。
刑從連很難得地,有些羞愧。
只是,他的羞愧維持了短短數秒,便被青年接下來的話所打破。
“你放我走,保證以後不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告訴你這些沙從哪來。”
“好啊。”刑警半點沒猶豫,很爽快地回答,說完,他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味看著乖乖坐在審訊椅上的青年。
這下,換林辰詫異了,他認真盯著刑警深綠色的雙眼,似乎能夠從裡面看到真摯和誠信,他於是說:“小胖子手裡的沙,是從我房裡偷出來的,但其餘屍體旁邊的白沙,我確實不知情。”
刑從連點點頭,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林辰沒有再說話,他看了眼自己的師弟,站起身來,想要離開。
刑從連靠上椅背,雙手抱臂,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青年略顯瘦削的背影,並沒有其他動作,看上去,好像真的要遵守承諾。
就在這時,輕微的震動聲同時從他和付郝身上傳出。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接起電話。
“林先生。”刑從連按住話筒,忽然叫住林辰,“我們等會去中心公園,正好可以順路送您回家,您稍等一會兒。”他說得順其自然,毫無破綻,令人無法拒絕。
如果知道所謂的順路,是先去兇案現場的話,林辰一定不會坐上刑從連那輛吉普車。
案發地在中心公園,死者是30歲左右的年輕男性,在公園裡鍛鍊,從吊環上摔下來,死因可能是顱底骨折。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路燈光線稀薄,公園裡的香樟樹輕輕隨風搖曳,夜色中,警方拉起的黃色警戒線格外清晰。警戒線外圍了很多人,以至於完全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
刑從連踩了腳剎車,把車停人群外,他脫掉警服、拉上手剎、放下車窗,未等車裡的人反應過來,他就敏捷地下車鎖門。
“林先生,就麻煩您再等會。”他說著,朝車裡坐著的人飛了個吻,瀟灑跑遠。
林辰坐在吉普車裡,夜風橫貫車窗而過,付郝完全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膽戰心驚地說:“師兄,你別生氣,刑隊長大概就是想送你回家而已。他人不壞,就是因為有四分之一俄羅斯血統和四分之一義大利血統,所以為人比較奔放……”
“這兩個血統混起來,基本出不了正常人。”林辰凝望著男人遠去的背影,這樣說。
刑從連當然聽不到林辰對他的評價。
作為血統複雜的人類,他完全是能屈能伸的典範,他抓了抓頭髮,點了根菸,混進圍觀人群,然後站在一個穿廣場舞裙的大媽身邊。
“阿姨,這怎麼回事啊,這麼多警察。”刑警
第4章 行為
雖然林辰明顯表現出拒絕與刑從連交往的態度,卻架不住混有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