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還直言不諱地告訴花蕊夫人道:“吾皇陛下欲納你為妃,你得做好這個思想準備!”
花蕊夫人沒言語,只是定定地盯著趙普。趙普雖然沉著老練,卻也被花蕊夫人盯得很不好意思。匆匆地吩咐了一下照料花蕊夫人的幾個太監和宮女,趙普就急急地離開了。離開的時候,趙普多少有些狼狽。連趙普這樣的男人都露出了狼狽相,那花蕊夫人該美豔到何種程度?
趙普剛一離開,花蕊夫人便流下了眼淚。她是因傷心遭遇而落淚,還是因思念咫尺天涯的孟昶而落淚?
而孟昶卻的確是在思念花蕊夫人。入住之後,李昊領著一幫人忙忙碌碌地佈置房間,孟昶卻獨躺在一邊黯然神傷。李昊過去勸慰道:“陛下,這些房屋都是大宋皇帝事先準備好的,看來,大宋皇帝對陛下及臣等也不算太薄。依臣之見,大宋皇帝明日召見,定會加封陛下及臣等一官半職……”
孟昶嘆息道:“李昊啊,朕是在思念愛妃啊!自離蜀之後,朕雖然日日與愛妃同行,但卻日日不得與愛妃相見……朕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朕恐怕永遠都見不著朕的愛妃了……”
恰好那李太后打此經過,聽到孟昶的話後,她沉痛地望著自己的兒子道:“你真是可悲又可憐啊!你不去思念大蜀和大蜀的百姓,卻在此為一個女人而嘆息,你還有何面目苟活在世上?”
孟昶衝著母親翻了翻眼皮,不再做聲。李昊也怯怯地從李太后的身邊經過,溜了。李太后又重重地看了兒子一眼,然後沒精打采地走了。
在宮門前,趙光義擋住了趙普的去路。趙光義還沒開口呢,趙普就笑問道:“光義兄弟是否想打聽那花蕊夫人的容貌?”
“正是!”趙光義急急地道,“我只是聽皇兄說那花蕊夫人的容貌舉世無雙,可惜先前無緣親見……你適才見過花蕊夫人,就讓小弟先聽為快吧!”
趙普道:“明日皇上便要召見孟昶及花蕊夫人等,到時候,光義兄弟自然可以一目瞭然了!”
“不,不!”趙光義道,“明日還早著呢!你現在快告訴我,那花蕊夫人究竟有多少姿色?”
趙普不語。趙光義皺眉道:“趙普,你這是何故?你倒是開口啊?”
趙普開口了:“光義兄弟,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實在找不到恰當的言語來形容花蕊夫人的姿色……”
趙光義有點不相信:“趙普,難道那花蕊夫人居然美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
“的確如此!”趙普點頭:“我實在無法形容她的美貌!”
趙光義相信了。趙普的話,他不能不信。相信之後,趙光義喃喃自語道:“真是可惜啊!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如果不是趙匡胤捷足先登,那他趙光義就肯定會將花蕊夫人據為己有。然而可惜的是,趙匡胤不僅捷足先登了,而且還是他趙光義的兄長,更主要的,他的兄長還是大宋朝的皇上。
趙普十分理解地對趙光義言道:“光義兄弟,那花蕊夫人再美貌無比,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一個女人!你大可不必為此耿耿於懷啊!”
趙光義連忙堆起笑容道:“趙普,你把我看成是什麼人了?我趙光義再好色,也不會為哪一個女人而耿耿於懷!”
“對,對!”趙普言道,“如果光義兄弟沒有別的什麼事,那我就入宮去面見皇上了!”
趙普走了。趙光義好像真的無所事事,就那麼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著趙普。
趙普見到趙匡胤的時候,趙匡胤正在端詳張暉帶回來的那張花蕊夫人的畫像。見了趙普,趙匡胤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只是把那張畫像遞與趙普,輕聲問道:“此畫何如?”
在此之前,趙普還從未見過這張畫像。此刻,他看過畫像之後,慢慢地搖了搖頭道:“皇上,此畫是何人所作?竟然這般拙劣?”
趙匡胤心頭一震。要知道,他就是看了這幅畫像之後才對花蕊夫人心馳神往的。而現在,趙普卻用“拙劣”一詞來評價這幅畫,這說明了什麼?這隻能說明,真實的花蕊夫人要比畫像上的花蕊夫人美豔千百倍,不,至少是美豔千萬倍。
這麼一想,趙匡胤的表情就變得不那麼安詳悠閒了。他盯著趙普的眼睛問道:“你剛才說,這幅畫太過拙劣?”
“是的,皇上。”趙普回道,“這幅畫臣就是看上半天也不會怦然心動,而臣適才站在花蕊夫人的面前,只看了她一眼,就止不住地心慌意亂起來……”
趙普所言,未免有些誇張了,但對讚揚花蕊夫人的美貌來說,卻又恰如其分。以至於,趙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