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重陽接過手鐲,轉身,緩緩走去。
穆熊嘆了口氣,忽然想到了萬一以後端午後悔呢,就上去問道:“你要去哪裡?”
可是,倪重陽沒有回答。
他大步走了出去。
聽到端午已經醒來,倪重陽臉上的焦慮就全部退去,好像世界沒有什麼煩心事了。
既然端午自己決定不見他,穆熊還能說什麼呢。
“當真是孽緣啊。”穆風嘆了口氣,看向穆熊,“最痛的就是孽緣,明明都是相愛的,卻不能在一起。熊兒,你以後可不要沾上什麼孽緣啊。”
“我當然不會了。”穆熊此時還是很輕鬆的語氣。
浩浩蕩蕩的隊伍,行進金陵城,百姓們夾道歡迎。
馬上的少年將軍,英姿勃發。
他,就是楊逸辰。
去江北打了勝戰,剿滅了土匪不說,還把貪官汙吏都抓起來帶來了。
之前,那幫官匪殺害了楊逸辰計程車兵們,如今,總算是為他們報仇了。
謝策親自領兵歡迎。
江北的官員們,原是有吳四火撐腰的。
所以他們一向都很囂張。
如今,謝策用美人計成功收復了吳四火,江北官員就成了急需解決的問題,留下,可就是隱患了。
楊逸辰順利幫謝策拔出了隱患,還幫謝策背了黑鍋,將來,吳四火要怪,也只會怪楊逸辰,謝策當然高興了。
楊逸辰立了大功,大將軍的位置更加牢固。
小皇帝親自封逸辰為侯爵。
正好韃虜使者過來了。
楊逸辰振奮了國威,謝策和韃虜使者針對關稅問題重新寫了份合約,將關稅提高了。
小皇帝自然也同意的,如今謝策和楊逸辰表面這麼團結,而小皇帝朱玉忠卻是什麼人都沒有。
只是,謝策同時收到了邊關的書信。
那是吳四火寫的。
信上質問方家人都對吳瑾做了什麼,還問吳瑾是不是已經死了。
謝策皺了眉毛。
幾日前,方圓和“吳瑾”大婚未成的醜劇,早就在京城被傳的沸沸揚揚的了,只是,謝策沒想到,會這麼快傳到吳四火的耳朵裡。
很多人說,吳四火在京城有眼線,謝策之前不信,如今是信了。
可是,吳瑾什麼時候死的,吳瑾又是如何變為倪重陽的,這其中的隱情,謝策並不知道。
因為方老爺和謝策是忘年之交,所以,謝策一直沒過問方老爺的這件事,沒想到,如今不問也不行了。
謝府上,方老爺送的紫竹長勢驚人,鬱鬱蔥蔥。
謝策和方老爺對弈了兩盤,方老爺因為下的心不在焉,連輸兩局。
“看來方兄你是有心事。”謝策說著,令下人搬走棋盤。
方老爺避開謝策的注視,“王爺多慮了。”
謝策伸手撫了下平直的頭髮,“吳瑾的事,本王已經知道了。你就不打算和本王解釋下嗎?”
方老爺一怔,謝策如今在拉攏吳四火,吳瑾的事謝策遲早都要知道的,可知道的這麼快,方老爺還沒做好準備。
這幾天,方圓悲痛的不吃不喝,方老爺為這個女兒消瘦不少,根本沒時間去管別的事。
“王爺,那些都是傳言,不可信啊!”
“本王若是相信傳言,就不會過來問你了。”謝策手指在手背上輕輕彈撥幾下,抬起晶亮的眸子,看著方老爺,“其實,本王收到了很多舉報,都是關於你的。”
“舉報?”方老爺一怔。
謝策點點頭,“有一份舉報是說,你動用了北大營的一塊營地,出租給了商戶開店鋪,你收租金以外,還收了商戶的銀子,可有此事?”
方老爺滿不在乎的說:“是有,可那又如何,如今沒有打戰,軍營的土地若是能換租金,也是一筆大的收入。”
謝策看方老爺竟然如此大言不慚的承認了,手指不由的捏緊,火氣上來了,“你竟然覺得是理所當然?”
身為軍官,卻濫用職權,把軍地得來的銀子收入囊中,方老爺卻覺得是正常的,謝策怎麼不火大。
方老爺怔住了,“過去也是一直如此,反正得來的銀子,我都會用於幫助王爺您的。”
謝策差點要氣炸了,“就是因為如此,我才一直視而不見,可如今我卻不能不管了!”
北大營是金陵的命脈,疏忽不得,所以,駐守北大營的人選,謝策只能讓最